虽被问住了,陆婧心里却还在怀疑陆姳是不是真的这么有福气。
陆姳如果真的是个有福气的人,怎么会一出生就会被掉换了,流落在外十几年?
陆姈见陆广沉、谢夫人、陆千里都帮着陆姳说话,心中气苦。
父亲、母亲、大哥原本是疼爱她的,现在都被陆姳抢走了……
“祖母,我虽是亲戚,可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想让母亲好生休养。”陆姈委委屈屈,轻声细语。
陆千奇和她一个鼻孔出气,“我和姈儿一样,不愿母亲太过操劳。咱们平远侯府不是平常人家,这主持中馈之事费心费力,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出了岔子,到时母亲岂不是会很自责么。”
陆姳对着这兄妹俩是一点也不肯讲客气的,“二哥,姈姑娘,你俩的意思我最清楚不过,就是唯恐我娘出个什么差错,给你俩带来不方便,对不对?你们两个啊,最想要的就是平远侯府一切照旧,永远没变化,你俩好舒舒服服的做少爷小姐,养尊处优,安富尊荣。”
陆千奇被陆姳说中心事,瞪大眼睛想发脾气,硬是没好意思发出来。
不错,他就是担心谢夫人多年不管家,突然接手家务之后万一出了纰漏,给他带来不便,让他丢人现眼。
陆姳没来之前,陆千奇过得很舒服,他就想一直舒舒服服的过下去。谁要改变他的现状,他就讨厌谁。
陆姈虚弱无力的辩解,“不是这样的,你冤枉我……”
陆姳不理会她,撒娇的对谢夫人说道:“娘,我就要过十五岁生日了。及笄是大日子,您来管家,热热闹闹的替我过个生日,好不好?”
“好,好。”谢夫人怜爱的满口答应。
陆姳笑盈盈的问平远侯夫人,“祖母,您说呢?”
平远侯夫人再不待见谢夫人、陆姳母女,也知道长子媳妇管家天经地义,从前谢家出了事,她可以压着谢夫人,现在谢家平反了,她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谢夫人主持中馈,只好勉强同意,“大媳妇既然身子大好了,自然是你管家。不过,你已经懒散了十几年,若是一下子将家务全交给你,你肩上的担子未免太重了。还是让你二弟妹、三弟妹暂时帮衬着你好些,你说呢?”
“母亲考虑的最是周全。”谢夫人没有意见。
“二媳妇,三媳妇,你二人协助你大嫂,务必同心协力,遇事有商有量,不可擅专。”平远侯夫人叫过吴氏、江氏吩咐。
吴氏、江氏满口答应,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事隔多年,谢夫人重新有了本该属于她的管家权,之后便忙起来了。
管事婆子等纷纷前来拜见,从前冷冷清清的大房,热闹起来了。
“人情冷暖啊。”陆姳看在眼里,感慨万千。
从前谢夫人低调、随和,侯府的下人多有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现在谢家平反,谢夫人掌家,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换了张脸,谄媚逢迎,讨好巴结。
陆姳身边新添了两个大丫头,除原来的春七、冬七,又有了夏草和秋葵。
夏草和秋葵手巧,自己制作的胭脂极好,她俩到花园采新鲜的月季花制胭脂,陆姳在旁观看。
“姑娘,这制胭脂须用上好的花瓣,花瓣颜色要正,有杂色的一律不能用。”夏草是个话痨,边摘花边解释。
陆姳瞧着有趣,“蛮好玩的。”
“你倒是有兴致。”陆姈带着她的丫环也来了,“你在这里悠闲摘花,母亲却要忙着管家理事。母亲性情高洁,生情淡泊,管家生生是被你逼的。从前母亲何等的逍遥自在,现在从早忙到晚,人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