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远侯夫人的娘家嫂嫂,永嘉侯府的王夫人都来了。
“一个小孩子过生日面已,哪里就劳动你的大驾了?”平远侯夫人看到娘家嫂嫂既高兴,又觉得太过兴师劝众了,嗔怪的道。
王夫人比平远侯夫人年长十岁,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姑嫂之间的情份非同小可,即便年岁都大了,见面依旧亲呢,“大嫂也是借个机会来看看你,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再说了,虽说是小孩子的生日,十五岁了,也是大日子,况且这孩子前十几年都不在家,很应该补补。”
提起陆姳,平远侯夫人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当着娘家嫂嫂的面,她也没藏着掖着,“大嫂,这孩子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没规没矩,惯会顶撞长辈。”
王夫人劝道:“谁家小孩子不淘气?便是从小在侯府长大,十几岁的小姑娘也难免有些小性子,再大些自然便好了。”
平远侯夫人叹气,“大嫂,那是你没被她气过,你若是见了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王夫人微笑,“被小妹这么一说,大嫂倒真想见见府上这位千金了。”
姑嫂二人叙着话的功夫,又来了尚书府的齐夫人、镇国公府的桑夫人、边氏的母亲边太夫人等,都是平远侯夫人相识多年的老姐妹。提起才认回平远侯府的三姑娘,人人好奇,“昌王妃雍容高贵,贵府千金敢在昌王妃面前高谈阔论口若悬河,定不是一般的闺阁千金,快请来见见。”
平远侯夫人谦虚,“这个孩子回府不久,性情有些张扬,恐让诸位见笑。”
“哪里,府上的千金小姐必是好的。”王夫人等笑道。
平远侯夫人推辞不得,吩咐道:“请三姑娘过来。”丫头忙答应着出去了。
陆婧、陆妩、陆姈等人都陪在平远侯夫人身边,陆姈见众人问的都是陆姳,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明明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啊,怎么这些人把她全给忘了呢?
王夫人的孙女王文丽、王文雅是陪着祖母一起来的,王文丽话少,王文雅活泼爱笑,小声问陆婧,“大表姐,三表妹美不美?”
“美。”陆婧虽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
她可以指责陆姳不够温柔大方,不够淑惠贤良,却没办法昧着良心说陆姳不美。
陆姳容貌之美,让陆婧用最挑剔的目光来看,都挑不出毛病。“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王文雅很是羡慕,“口齿又伶俐,胆子又大,容貌又美,三表妹真了不起。”
陆妍忍不住小声提醒,“她很野的。雅表姐你千万不要招惹她。”
王文雅和她咬耳朵,“有多野?会咬人么?”
陆妍撑不住想放声大笑,但长辈们都在,又不敢笑出声,憋得十分辛苦。
陆婧是主人家,不肯冷落了王文丽,微笑道:“丽表姐饱读诗书,品味高雅,你画的寻梅图我挂在书房,见到的人都夸赞笔墨清润,意境深远,人物栩栩如生,鲜艳而不媚俗。”
王文丽笑容矜持,“惭愧,过奖了。”显然陆婧的夸奖让她很受用。
王文雅想起了什么,“三表妹画画如何?”
陆婧、陆妩、陆姈一起笑了,那笑容可说是意味深长,回味无穷,“三妹妹不大会画画,书法也很普通,吟诗作赋,也非她所长。”
王文雅失望极了,“原来她不是才女……”
“有几分小聪明,才女就谈不上了。”陆婧替陆姳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