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悄无声息地出现,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坐在柳萤身后的椅子上。
“需要做头发吗?”
“不用。”
“需要化妆吗?”
“不用。”
店里的工作人员问了好几句,傅涟都面色不改地拒绝了,直到对方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后,他才神情坦然地指了指坐在椅子上做头发的柳萤。
“我等女朋友。”
“……”
柳萤的耳朵无法控制地变红了,她在镜子里瞪一眼身后那人,声音都因为紧张和羞赧变得有些抖:“傅涟!你不要瞎说!”
于是傅涟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跟旁边的店员解释:“我胡说的,其实我们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清清白白那种。”
等到柳萤做完头发要化妆以后,傅涟忽然在化妆师耳朵边上耳语一阵,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眼底带笑盯着柳萤。
傅涟的视线其实并不带什么侵略性,可是被他这样盯着,柳萤还是浑身不自在。
她只能闭着眼装作全心接受化妆师改造的样子,好在这样的煎熬也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差不多了。
“你底子很好,皮肤也白净得很,底妆都不用上遮瑕呢。”
化妆师夸了一句,满意地看着镜中的新作品。
柳萤本就长得可爱,刚烫的大卷发垂在脸颊边上,更衬得那张小脸儿精致可爱,那双雾气氤氲的乌黑圆眼儿嵌在脸上,表情无辜又可爱,仿佛能把人的魂儿吸走似的。
傅涟死死盯着她,目光下移到她涂了珊瑚色唇釉的微翘唇瓣上时,忽地就回想起那晚在体育馆里尝到的清甜滋味,险些没把持住。
“为什么没画眉毛呢?”
柳萤盯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惜化妆师这会儿已经出去了,整间化妆室就只剩下她和傅涟了,她的疑问被他用行动给解答了。
傅涟这才松开手,露出那只握在掌心许久的眉笔,自信满满道:“因为我要给你画眉。”
古代不都说什么画眉是最高的浪漫吗?傅涟觉得这次机会难得,他也要把握住这次给柳萤画眉的好时机。
可惜没人告诉他,画眉是这么复杂的一项工程。
傅涟向来万能,学习好打球好会主持会弹琴,柳萤这次也信了傅涟还会化妆。
她闭着眼感受着傅涟的手在自己眉毛上抖啊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好了吗?”
傅涟连忙制止她睁眼:“等会儿!”
又过了会儿:“现在可以了吗?”
“再等等!”
就这样等了好久,柳萤没忍住偷偷睁了眼,结果在看清镜子中的自己后,嘴唇颤抖了两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镜子里的蜡笔小新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涟别扭地别开了脸,脸涨得通红,仍死要面子地争辩道,“画粗了不算太糟糕!画眉画粗了这种事,能算失败?”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眉型不同”,什么“眉笔不好用”之类,引得刚进来的化妆师们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最后柳萤的眉毛还是被化妆师抢救过来了,傅涟垂头丧气地站在边上,委屈得像条被主人嫌弃的狗。
柳萤看他可怜的很,也没计较他把自己画成蜡笔小新这事儿了:“我要去换一下裙子,你什么时候才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