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三句话里两句都是疯话,还有一句是瞎话!恩人可千万别信了他!”
“他前日还骗了我家钱财!”
“我听说他还骗了人家闺女与他私奔呢!”
钟离一听,这简直是“怨声载道”啊。
那年轻人听着旁人的讨伐声,就对钟离道:“他们这样说我,你还舍我粮食?”
钟离想了想,道:“我不了解你,不过看你一直用手遮着脸,说明你还有羞耻心和自尊心,说明你并非是个坏得透彻的人。不过倘或我看走了眼,你的确是个坏得透彻的人,用手遮着脸做掩饰只是为了做做样子,那你就是个坏得很厉害的人,也非等闲之辈。”
年轻人听钟离绕口令一样的话,脸色不由严肃起来。
那年轻人把粮食接着,不过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拿出一样东西塞在钟离怀里。
钟离拿过来一看,是一卷竹简,上面污泥巴巴的,看起来有点恶心。
关键中的关键是,钟离他
他不认字。
钟离认识的字,比小春儿还少很多。
钟离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虽不说是顶级大学,但也是95大学,可以说是个“文艺青年”了,但是钟离真的不认识战国时期的字儿,他总觉得曲里拐弯的很难记,最多认识几个比较简单,比较形象的。
于是钟离就头疼了,这卷脏兮兮的竹简上写的什么?
“太?”
好像第一个字是太罢?
太什么?
后面的字太难看了,怎么也看不懂。
钟离眼皮一阵狂跳,那年轻人道:“恩公送我粮食,这宝物便赠与恩公,恩公乃是大人物,一看便知这宝物厉害!这卷中蕴含珍奇珠宝,甚至天下苍生,我便把此宝物赠与恩公,还请恩公好生施用!”
他说着,抱着粮食抽身便走。
也不知道是怕钟离反悔要回粮食,还是怕他自己反悔送出“宝物”。
于是钟离拿着那脏兮兮的卷轴,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斯时间年轻人已经跑远了。
旁人一看,立刻大喊着:“恩人!您被诓骗了!”
“那竖子当真是个狂徒!”
钟离眨了眨眼睛,这才回神,齐太子连忙道:“先生,那人看起来不太对,要不要辟疆帮先生把他抓回来?”
钟离摆摆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简,道:“罢了,他说的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也是宝物嘛,就是就是这宝物是不是有点脏?”
他们正说话,有人就走了过来,正是孟轲。
孟轲是被钟离叫来的,见到众人堆在门口,就道:“右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摆摆手,把脏兮兮的竹简包在外衣里,裹起来不脏手,摆手道:“没事,咱们进去聊。”
钟离和齐太子过来舍粮,特意还叫了孟轲,其实是因为钟离有话要和孟轲说。
众人进了学堂,全都坐下来。
孟轲道:“不知右相今日叫轲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钟离笑道:“也不是太要紧的事,但这件事儿非孟先生不可。”
孟轲道:“轲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请右相一定直言,轲绝不推脱。”
钟离道:“是这样儿的,你也听说了罢,我要在这里开个私人学堂,专门供一些上不起学宫的平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