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晃,已经六年多了,却在他眼里仿佛仓促的度过了十多年的光景。
物是人非,转眼望去,那些曾经美好如初的画卷,顷刻之间宛如被镀上一层黯淡的色泽。
他从不曾希望她过着那样非人的生活,即便当初对她怨恨过,但也真心希望她过得不要如此不堪。
可那六年多来,他是养尊处优的花花大少,而她却要饱受风雨的摧残。
他的记忆像是一下回到了六年前,可惜却只有一点模糊的片段,她那时爱穿着浅色的衣服,爱坐在书桌旁安静的看书,他至今还记忆犹新的是她最爱看张爱玲的《十八春》,她总爱跟自己提起顾曼桢和沈世均之间一直错过的爱情悲剧,他那时甚至嘲笑她是个只会沉溺在言情文的的痴女人,而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她,却是他眼里最纯真的,不像现在,残酷的现实早已被她摧毁了。
再也回不去了。
他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那六年来的光景发生的一切竟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他好奢望时间能够倒流,让他再重温一次那样真挚的房雨烟,也许他就不会那样伤害她了。
可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病房内悄无声息,唯独只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窗外朦胧的光线一点点的消散,他沉下眸子,好半晌,才从片刻的恍惚下回过神,见她的眼睛已是半睁开,突兀的盯着他看,他吃了一惊,匆忙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低低的开口:“醒了?”
她没理他,眼前恍惚的视线让她有片刻的惊愕,只觉得头痛得厉害,视线模糊不清,却倔强的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可是却无济于事。
“现在是晚上吗?”雨烟只问了这么一句话,马世玉一闻,却是一下的愕然,看来之前医生说的没错,她失明了,可是他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马世玉俯下身子,手掌轻轻覆盖住她微凉的手背,看她茫然空洞的目光,只觉得心口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道,感觉嘴里发出的声音几乎不是自己的:“医生说了,你可能会有段日子。看不见。所以。”
“所以什么?”雨烟似乎猜到了,攥着他的胳膊道:“我失明了对不对,马世玉我失明了对不对?”
他怔了怔,于是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跟医生说了,让他想办法让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视力。”
他缓慢地开口,见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她此刻的样子脆弱得让他心生怜悯,他心疼的用手触摸向她的脸颊,她惧怕的向后闪,他却更加不舍放开她。
“雨烟,你听我说。”
她无力的摇头,眼底充斥着悲伤,却是笑了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吗?”
“什么意思?”他慌不择乱的回答。
“我想问,你有没有心?”她的话马静的可怕,他神色一凛,却有些憎怒:“你可以恨我,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如果你执意要跟我弟弟,我也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你无所谓的话,我可以一直陪你玩,玩到底,看最后,谁是赢家。”
“你好卑鄙。”雨烟虚弱的开口,双手不由的攥紧,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哪有力气对抗他,况且她还失明了,就这样一副残躯连自己都憎恶,她恨,怨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要被这样的禽兽践踏。
“还不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对你么?”马世玉浅笑一声,“你一定恨死我了对吧?我害你这么惨,可惜,现在你身边少了马世夜,他连你的踪迹也找不到谈何为你出头,我碰了你,你却还傻到要自杀,那你知不知,若你死了,你还要如何报复我?你父亲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