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楚昭也参加过赏花宴,只不过一回是她到了昭阳公主不曾露面,还有一回是她借病躲过了,两人始终不曾正式碰面。楚昭多么希望这好运能够持续下去,可偏偏皇宫中传来了一道旨,对她这个将军府的小姐特别优待,点名了她必须到场,而昭阳公主,自然也是逃不过这一等噩运。
“难不成一点转圜的空间都没有?”楚昭连声哀嚎,转头看自己的两位兄长。他们八成因为能见到心上人窃喜着呢,两个大男人还沐浴熏香弄成了往日了鄙弃的俊俏小郎君。楚昭扯住了父亲楚行天的衣袖,使劲了浑身的解术,可奈何始终不能让父亲松口,还刻意强调了让两位兄长亲自押送她前去。
好端端的一个赏花宴,竟似是奔赴刑场。
“前些日子你上哪儿去了?昭阳殿下驾到,命你出来迎接,怎么始终不见人影?还夜不归宿,你当真是能耐了啊,咱们大宁再怎么民风开放,你都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整天流连在外成何体统?”楚行天板着一张脸,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膝下二子一女,也只有这个女儿好生令她头痛,可能是学了她娘亲年轻时的性子吧,再加上这一张酷似的脸,骂不得更是打不得。
“云英未嫁?”楚昭松开了楚行天,背对着他冷笑一声道,“我能嫁谁?谁敢娶?”这莫名其妙的婚事落在身上,谁能开心去见昭阳公主?
楚行天对自己的女儿是有歉疚的,好端端地让她卷入了这种纷争中,从此没有了自由。天子金口玉言,他身为臣下的如何能够推拒?抗旨不遵最后害得是楚府上近百条的人命?更何况他心中始终怀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我已经同圣上说了,你与昭阳殿下成亲,先委屈几年,到时候你择个喜欢的郎君。这件事情是爹爹无能,是爹爹对不起你——”
“好了好了。”楚昭一听楚行天这语气就不耐烦,更别说转头就瞧见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她的父亲是宁国的大将军,是铁铮铮的汉子,平日里极少动情绪。上一次见他流下了男儿泪还是在娘亲去世的时候。“我去赏花宴就是了,也不过是见个昭阳公主,有什么好畏惧的。”说是这么说,可是一想到在白玉楼里结下的仇,楚昭还是免不了有些心虚。最先动口的是她,最先动手的人还是她,这一点真是百口莫辩。
楚昭从小便与两个哥哥一同习武,比起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她增添了几分飒爽与俊俏。一身黑红色的窄袖衫,头上也少了繁重的金玉首饰,瞧上去颇为爽利。这才出了将军府,就瞧见隔壁街头的某官家小姐坐着轿子摇摇摆摆地行在了街上。而楚家的三兄妹则是高头大马,腰挎七星刀,手持黄金鞭,端是个春风中侧帽风流的俊少年。
“我看昭儿你也不用忧心这些事情。”楚昭的大哥楚旭扬了扬鞭子,赶上了前头的楚昭,朗声一笑道,“那位殿下未必耐得住寂寞,咱们本朝的公主骄纵惯了,就像是大公主,做出什么都不算过分,你们大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只是挂着个‘妻妻’的名头。”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看着昭阳殿下找面首,而我自己则去找个野男人?”这不就是说让她们两各玩各的么?只是两个女人成亲已经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再加上这些,恐怕能承包京城百姓一年茶余饭后的笑料。“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