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换了一个姿势,跪坐着抬起头看宁玉瑶,理直气壮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抬不动手。”
堂堂将军府的小姐,会有如此柔弱不堪?民间早就传说了她的不少趣事,说一心沉迷武学,比楚家的两位公子哥功夫还好呢。打别人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要让她自己掴一巴掌,便没力道了?“需要本公主替你动手么?”宁玉瑶冷笑着问道。
“不敢。”楚昭一脸无辜道,“公主千金之躯,动不得。”
“那我唤外头的丫头进来,她们平日里干些粗活,力气大着呢。”宁玉瑶眨了眨眼道,作势要喊门口侍立的人。楚昭见她这模样,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站起身,伸手捂住了宁玉瑶的唇,眨了眨眼道:“我错了,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这句从她楚昭口中说出,便多了几分轻慢,她的姿态哪里像是道歉的模样?宁玉瑶被她捂住唇,支支吾吾了几声,又狠狠地踩了她一脚,才从楚昭的禁锢下挣脱出。她往后跌退了几步,眼见着要撞上屏风,幸而被楚昭给扶住。然而她的反应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毒蛇猛兽,猛地甩开了楚昭的手,呵斥道:“你不要靠近我,你来这儿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你难道连这都不晓得么?”
这些个事情哪里会不晓得,只是楚昭存心戏弄宁玉瑶,经过几回接触,到底摸清了几分昭阳公主的性子,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堪,是她对公主二字存有偏见,是她对这婚事的怨言,才导致落下了那等印象。“白玉楼中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楚昭朝着宁玉瑶拱了拱手,又一次开口道,少了几分戏谑和懒散的语气,颇为诚恳。在听到了宁玉瑶不屑的哼声时,她也没有生气,反而继续道:“我来此处确实是有事相求。漫漫的赏花宴到底无趣了些,不如在猎场上驰骋的公子哥们自在。我大宁国的祖辈都是在马上生存的,靠着那纵横捭阖无往不利的骑兵才获得了江山,不分男女老少都是马背上的好手,可是现在——”
“你若是想参加行猎就直接说吧。”宁玉瑶打断了楚昭的话,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可不就是想跟兄长们一起去打猎?赏花这等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是无趣了些。她扫了眼满含期待的楚昭,又淡淡开口道,“你要是想去,换一身窄袖短衫,也不会有人拦着你。”
“但是——”历年来的规矩便是只有男子参与,她一个人进入人群中也太扎眼了些。这京中的少年才俊也是分成了不同的党派,就像是他们的父亲。行猎时发生了小小的事情确实是没什么,可等到有什么的时候,这会被人提出来当做攻讦将军府的利器,说什么小事没规矩、大事亦然,进行衍生到楚家人都不堪担负重任上。“公主,您不是也动了心思么?还有几位勋贵家的,她们也想一道去猎场呢。”楚昭只知道有些人想留在猎场看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她们愿不愿意骑着马儿驰骋又是另一回事,但是在这个时候,拉着她们下水,让说动昭阳公主变得容易了些。
“你自己想去做什么替别人?”宁玉瑶看穿了楚昭的心思,她冷笑一声道,“你是怕有人在背后说你吧。但是如果还有其他的人参加,一切便会有所不同了。这事情你来找我有什么用,不如去光王那边说几句,我听说,你与光王的关系不错,是光王府上的常客呢。”长平公主宁玉环是光王宁琅的胞妹,她对长平公主没什么好印象,也便与光王保持着距离。她知道光王是有能力竞争皇位的一个人,是太子潜在的威胁者,光是这一点,都会让她远离宁琅这位兄长。
楚昭沉沉一笑,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