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赵百川风尘仆仆,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而他的脸色更是吓人,眼睛里的血丝分明可见。
看着这样的赵百川,赵知硕心里其实很心疼,他没见过这样无力,好像处在奔溃边缘的赵百川,让自己撑着脑袋的手也有些无力。
“我......”赵百川死寂的脸就连舞池里的灯管都染不上颜色,声音喑哑,“我刚才回家了......”
赵知硕突然就知道赵百川想要说什么了,蓦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赵百川:“所以呢?你现在又要说你很后悔?让我认真考虑吗?”
赵百川的脸色带着无以言说的悲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我准备了生日......”
赵百川不敢相信,当他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看见了那一屋子的玫瑰花瓣,和客厅中央的生日蛋糕,还有到处摆满了两个人合影的相框,张婶还站在门口,笑着问他:“先生生日快乐,赵先生呢?”
那一瞬间,赵百川觉得着自己好像得了心脏病。
没有人这么爱过他,他也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哪怕只是在别的情人眼里理所应当的事,他都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色彩,他想留住这个新的世界,不管要什么做代价,他都可以。
赵百川几乎哽咽,目光都带着酸涩:“我......”
“啪!”
周围的人都愣了。
赵知硕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地疼,那一记耳光好像是打在他自己心上的一般。
“赵百川,”赵知硕眼睛酸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嗯?你一开始坦白会死吗?”
赵知硕眨了下眼睛,试图止住眼泪:“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嗯?”赵知硕的眼泪还是没止住,“我现在想说分手,可我他.妈又舍不得。”
赵知硕想骂自己贱,挨了一耳光的赵百川却突然拥了过来,赵知硕还没有看清赵百川的脸,赵百川又突然离他远去。
喻安然此时不知道是从那里蹿出来的,一把推来要拥赵知硕的赵百川后,站在群人中央,指着赵百川就是一句:
“给我打!”
赵知硕这下是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就只感觉到身边七八个人影嗖嗖从自己身边快速过去,统统冲向赵百川。
等赵知硕看清了,赵百川的头顶已经开始往下流血了。
那些血在灯光下,有时候暗如墨,有时候又带着绚丽的色彩,让赵知硕看着觉得头晕目眩,此时舞池那边的背景音乐正好换上了更强节奏的曲子,赵知硕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背景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直到有人直接拿灭火器要砸向赵百川的头顶时,赵知硕觉得自己的心像发动机在高频率的工作下,终于支撑不住一般,就此终止。
赵知硕觉得自己突然什么都听不见,那些耳旁的音乐声,拳头打下去的声音,喻安然愤怒的声音,酒杯摔碎的声音,他只看见赵百川倒下去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好像是被大海的波涛吞没了一般,悄无声音。
赵知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突然冲了上去,一个一个扯开那些挡在他和赵百川面前的人群。
等扒开最后一抹挡着他视线的声音,眼前的赵百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血染红了整个领口。
就在这个时候,赵知硕又能听见声音了。
他听见赵百川说:“我赵百川这辈子......没求过人......”
“但......我求知硕你,别离开我......”
赵知硕突然觉得,当自己在这里拿起酒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