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不同的是, 这次被带到御乾宫后燕雪风发现宫殿里就只剩了他自己。
往常无处不在、殷勤照料的太监宫女似乎都得了命令早早退下了, 殿门被关闭前燕雪风只见到了吉祥。
这个总是满脸笑意的太监第一次看着他没有了笑意,吉祥叹了口气道“洛王您……自求多福吧”便也退下了。
殿内一时无人,连殿门也被紧闭着。
受帝王宠爱的皇弟与意图谋|逆的阶下囚之间的待遇差距……如此倒也是正常。
但这个宫殿燕雪风实在是熟悉,因此虽然无人伺候,也并未显得慌乱。
相反男人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冷静地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甚至十分自给自足地给自己找了茶水喝。
皇宫内院的茶水, 与往常倒是也没相差太多。
李延处理完南蛮事宜回到御乾宫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天色都有些被即将下落的夕阳染红。
李延推开门的时候,燕雪风正站在书桌旁的墙边仰着脑袋看墙上的两幅画,手里甚至还捧了杯茶。
便是之前他们一起看过的那两幅“民间画师”作的人物画,墙上只挂了“雪”与“月”两幅画。
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似乎与当时一般无二。
李延在那一瞬间甚至有些恍惚, 他恍然间甚至觉得其实现在仍是当初。
燕雪风仍是那个“不学无术”、在宫殿中乖乖等着他回来的弟弟,中间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可当燕雪风一转头, 李延就知道那一刻的错觉都是假的了。
李延是接到南蛮战乱消息的时候就下了指令将燕雪风“宣”进宫,到现在,燕雪风应该已经在御乾宫中被关了一天一夜了。
李延并没有吩咐下人们给燕雪风准备饭菜, 甚至连水都是之前他离开时剩下的冷水冷茶。
燕雪风在这里被饿了一天一夜, 正常来说此刻状态应该会有些不好。
可他并没有。
燕雪风转头的时候,李延看到他除了因为饥饿而有些脸色苍白之外, 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他精神看起来仍旧很好, 衣服头发也仍整理得一丝不苟, 不急不躁的,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站在那里欣赏画作。
是因为笃定了他不舍得拿他怎么样,还是……觉得会有人来救他?
李延看着燕雪风并未说话,燕雪风却先开口了。
这次他没有向他行礼。
现在也没有了行礼的必要。
燕雪风仰着头打量着墙上的两幅画,开口的声音里甚至是带笑的。
他说:“这两幅画画的真好看,是吗皇兄?”
李延还是没有开口。
燕雪风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我还是更喜欢那副‘月’多一些,皇兄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延沉默着看着他。
燕雪风却是笑了,他偏了偏头,看向李延:“因为那副‘月’并不是那个画师画的,而是皇兄你画的,对吗?”
对吗?
室内沉寂了几秒,片刻后李延才开口,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那时就看出来了?”
燕雪风自然是那时就看出来了。
当时一共三幅画,其余两幅画无论画作的手法、还是画旁提的词都是统一的风格,只有他这幅“月”,与其他两幅完全不同。
其余两首的词都只提了半句,隐了最后一句,因为那画师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