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息怒。”
其他人也只能跟着跪。
方吉同本来在军队里一直都是挂职,这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吃的第一个败仗,但他能做到将军这个位置,也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一半原因也在于,他与其他亲戚的不同——方吉同从来不在太子面前以长辈自居。
他这一跪,把他中了一箭的大腿就露了出来,血瞬间就从白色绷带里洇了出来。
太子一看,怒气就先散了点,摆手让人扶他起来,皱眉不耐烦道:“我军伤亡如何?”
旁人都不敢吭声,方吉同咬牙暗恨,但只能出头,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宫人,说:“还有九万余。”
太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算惨重,这几天先好好修整。”
下面其他将领都暗自皱眉,方吉同说的九万余,是算上了守城没出的,算上了受伤没死的,实则出城迎敌七万,伤亡三万,将近一半,而北戎却并无太大伤亡,实为惨败!太子稳坐府中不出,对这些毫不知情,一听九万余,就觉得还多。
出了门,就有人拉着时进,问:“时校尉,时校尉慢走。”
时进一脸寒霜,不过她日常也不是好说笑的人,别人都习惯了,不觉得怎么样。
“时校尉要去医帐吗?一起一起。”
时进往旁边微挪了一步,拉开了半尺的距离,说:“医帐此时怕忙不过来呢,我没受太严重的伤,就不去了。”
她刚要走,手臂就被人拉住了,这人也是一个小将,且排不上号,小声跟时进说:“时校尉,我看方将军只怕不甘心还要出战啊。”
时进脚步微顿,没吭声。
“唉,守城以逸待劳多好,眼下翁将军那说不上话,时校尉有没有什么办法?”
时进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把脸上的血迹抹了,缓慢地说:“翁将军都没有办法,我小小校尉,自然只能听上令行事,将军与太子要战,就只能战,拼不过马革裹尸还,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
时进转身就走了,守城的打法,少见有主动出击的,何况领兵作战的是个草包,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得想办法把先生送走,凉州城是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