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半夜翻墙跑了。
第二天他偷了东西,被十几个会功夫的人勉强抓到,对方没讨到一点好处,他也被马鞭抽得整个背部鲜血淋漓。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歹毒地望着下起小雨的天空,他半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在无人的街道淋着冰冷的雨水。
他命硬,伤得再重都能活下去。
现在只不过是血流了半个身子,满背皮开肉绽有些累而已。
曾经受过比这还要重的伤,他都一个人挺下来了。
疼什么的,对于别的人来说,还能喊喊,可他不同,习惯了,麻木了。
哪怕更小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也能麻木的嘻嘻哈哈,不会掉一滴眼泪。
况且,喊也没用。
人人都说他活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活该。
可有什么办法呢,混混本色,不偷不抢,他早就死了。
在雨中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回头望去,走过的路上满地都是血。
再一次重重砸在泥潭中,这次他是真的累了,反正爬起来还要摔下去,倒不如在这趴着,等着天晴。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再不习惯也早就习惯了。
雨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他保持着摔下去的姿势,趴在泥水中。
正是困倦疲惫之际,却听头顶传出雨滴砸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勉强抬头一看,用沾满泥水的袖子擦一把脸。
不奇怪,一张小脸越擦越脏,眼睛更是被泥水侵得看不清东西。
但是,朦胧中,他看到一把白色的伞停在自己上方,为他挡去所有冰冷到刺骨的雨滴。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弯着腰,尽管是她自己淋着暴雨,也要将手中的伞从自己头顶移开,为趴在地上的孩子遮住风雨。
刹那间,一向麻木的感知,从不知疼痛为何物的身体,暴发出难以忍耐的疼痛感。
从背部,到手脚,再蔓延进皮肉里,骨子里……
最终,抵达到内心深处,连幼小的灵魂都疼得发颤。
“你呀,”叶之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很小很小,“怎么那么让人担心,果然是小流氓一个,一点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