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泽从小就出落得好,人也聪慧,但是却跟了她这样无用的母亲,从小不知吃了多少苦,还因为私自顶撞王子妃,而被要求质于齐国。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明白质齐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她苦苦哀求了大王子殿下,但是大王子殿下早已不记得她是谁,反而将她赶了出去,被王子妃看到挨了四十大板。
当年她哭得撕心裂肺,却只能看着儿子在侍卫的簇拥下迈出了这个小院的门槛。这八年,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几乎每晚,她都能梦到自己的孩子,然后从睡梦中哭醒。
“娘,哭什么,我回来是喜事呢!”连承泽强行忍耐住鼻尖的酸涩感,掏出帕子将母亲脸上的泪擦干净,然后一侧身向母亲介绍自己的挚友,“娘,他叫秦云远,若不是他,恐怕我还回不了呢!”
“见过伯母。”秦云远形象高大俊美,就算是静静地撑伞站在雪中,也是自成一番美景,夏璩只是一眼就明白此人必是人中龙凤,如今更听得是这人帮连承泽脱困,赶紧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秦云远一愣,赶紧搀扶起这位母亲:“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商贾罢了。外面天寒地冻,我们进屋说吧。”
小院内虽是有些清贫之色,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还有两个侍女服侍于夏璩左右,给风尘仆仆的两人上些菜。
连承泽并不信任那几个侍女,直接给了卫勇一个眼色,卫勇等侍卫就直接将房内的两个侍女清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连承泽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娘,你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那个女人这些年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夏璩脸上浮起了些许笑容:“王子妃也是知道亏欠了咱们,这些年待娘还算不错,还给娘配了两个侍女。你且放心好了……”
“那个女人若是知道仁德二字那就怪了!”连承泽眉毛一挑,推开了母亲递来的碗筷,正色道,“娘,咱们现在没必要畏惧那个女人了,你没必要顾忌着她。”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这般执拗呢?”夏璩摸了摸儿子的发,带上了些许皱纹的脸上满是母亲的温柔之色,“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了……”
见连承泽又要说些什么,夏璩赶紧又拉了拉他,示意他先让自己把话说完。
连承泽对于母亲极为尊敬,心中虽是不理解但也终究是乖乖地安静了下来:“娘,你说。”
“之前,王子妃找我谈了谈。”夏璩一边为儿子夹菜一边笑着说道,“王子妃有意把你过继到她的名下,成为魏国的嫡长孙,所以我想……”
“不可能!”连承泽神色冰冷,听了个开头就立刻拒绝,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前几日还想取自己性命,如今见自己平安回了北魏,就想利用母亲和自己交好,甚至利用自己稳固她这只生不了蛋的母鸡的位置。
真是打得好算盘!
让他喊她母亲,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夏璩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阿泽,你听听母亲劝,当王子妃的孩子有什么不好,一旦过继过去,你就由庶子变成了嫡子,而且还是魏王的嫡长孙,而且也能在王子妃的帮助下亲近大王子,这样不好吗?”
“不好。”连承泽摇了摇头,“我的母亲只有你一人,我绝对不会认其他人为母。”
夏璩见自己劝不动儿子,将求救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秦云远。
秦云远倒没立刻拒绝:“在下想向伯母请教一个问题:为什么王子妃在一无所出并且是齐国贵族的情况下屹立不倒那么多年,难道真的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