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精心挑选出来的良辰吉日,连承泽很顺利地与杨申在众目睽睽下签署了这一条约,并交由魏王盖上了国玺,即刻昭告天下。
而姜伯舒以及陪伴他的家人和忠心耿耿的下属直到两国签约都未曾露面。
当齐国使团离开北魏时,一辆马车内一位老妇跪坐在一旁,看着病着的丈夫哭红了双眼:“之前他们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当今王上那副样子,怎么可能还会记起你的功绩,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可你这人怎么就铁了心,这么大年纪还出山!如今,整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说,你好好的过日子不行么……”
姜伯舒在巨大的刺激下已经被气得旧疾发作,只有脑子还保存着一丝丝清明,但是已经无力支配四肢,只能强行侧了侧脑袋,把视线转向一旁陪伴了五十余载的老妻,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神少了几分生气,满是浑浊,他的喉结滚动了下,终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对不起……”
他这一生,不负齐国,不负君王,唯独负了这位老妻。
“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呢,咳咳咳咳……”姜伯舒努力将头侧向南方,浑浊的眼中努力迸发最后的光华,“只要本官见了王上,将利弊陈清,王上定然不会饶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外戚!把我大齐拨乱反正!重现先王在世的光辉!”
老妇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这个老头子的幻想罢了,但是嘴唇蠕动了片刻,还是将想要责备他的话咽了回去。
“你可知道,那个齐王传来的旨意里甚至还加了一条:把给予北魏的茶盐担数各加了一倍,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愚昧无知、胆小怕事的君主。”连承泽尚且未曾褪下身上的一身沉重的官服,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秦云远面前,笑谈其中发生的诸多趣事。
秦云远也是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刹那间让口若悬河的连承泽看直了眼,秦云远却没有注意到连承泽的异样:“看来这一笔交易还是极为划算的,还给我们传递了两个信号。”
连承泽随着年岁的增长,身量也长了些许,虽是依旧比秦云远矮了些许,但是还是使得连承泽搂抱秦云远的时候顺手了不少,这时他就极为顺手地搂紧了秦云远的脖子,就差把脸贴上心上人的脸了。
为了不让心上人心生防备而失了福利,他的脸色极为严肃:“一是齐国朝堂除了一个威武将军肖争,还有那位裕勇王,其余皆已经不足为惧,只要等我们北魏兵强马壮,破掉肖争这最后一道防线,那灭齐就如同探囊取物!”
秦云远微微颔首,示意连承泽继续。
“二是如今我有了充足的政治资本,又得皇祖父信赖,恐怕好事将近。”
念及此,连承泽不免也多了几分喜色,眼神也多了些狂傲以及慑人,更显得本来君子端方的面颊多了几份摄人心魂的美,“算是便宜那位父亲了。”
“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那位王子妃马上要解除禁足,根据消息,她好像勾搭上了二王子,你最近在朝堂千万要注意,我暂时因为一件事分不出什么心神,你可千万要注意了,尽量韬光养晦,静等机会即可。”秦云远知道连承泽与朝中重臣都相处得不错,但是有些后宅的情报还是缺乏了些许,故而忍不住还是提点了几句。
连承泽信任秦云远,既是秦云远不说,他也就没有问究竟是什么绊住了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了:“二王叔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出声,这几日上朝他只是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原来是吃了一次亏的崔瑢在背后指点他……”
“你且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连承泽正色道。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