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泊说得信誓旦旦,封翳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只能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硬着头皮走进了“男人心”。
酒吧如果细分能分成很多种,主要跟老板的性格和受众群有关,比如pub、lounge bar、livehouse、club等等,有俗有雅,适合各种口味不同的人群。如果是新手,其实还是建议去lounge bar里坐坐,大家都没那么疯,喝多了也不至于屁股疼。
然而许弋泊好死不死直接撞上了“男人心”,男人心是标准的“嗨吧”,老板出了名的浪,整个酒吧的装修风格糜烂极了,一进去就是偌大的舞池,周围围着一圈散台,二楼才是卡座,低音炮震耳欲聋,灯光晃人眼,说话时候如果不趴到对方耳朵上,那基本就跟消音了似的,一个字都听不清。
许弋泊一进门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旁边的小男生摇头晃脑,跟误入末世丧尸电影拍摄场地似的,真是太刺激了。
许弋泊拍拍封翳的手背,偏过头安抚道:“封老师,别怕,我们喝杯酒就回去。”
闪烁的灯光映在封翳脸上,明暗交替,连棱角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他微微一笑,凑到许弋泊耳边轻声说:“好。”
封翳靠得近,哪怕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缠绵的丝线一般,挑逗着许弋泊的耳部神经,久久不能平息。
许弋泊耳廓一瞬间就泛起了红色,即使光线晦暗,依然看得清清楚楚,烫得快要冒烟一样。他不自觉揉了揉耳朵,嘴角却偷偷地笑,衬着身上骚紫色的衣服,像个纯情的大尾巴狼。
封翳看许弋泊好玩,起了逗弄的心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许弋泊觉得奇怪,封翳明明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却丝毫都不显得拘谨,反而十分放松,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勾人味道。
他看着封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许弋泊说:“封老师,你、你你你,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封翳挑眉一笑,在许弋泊嘴巴上啾了一口,“就想亲一口,没意见吧?”
许弋泊连连摇头,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慌得同手同脚了,只管拉着封翳往吧台走。
周围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许弋泊没注意到,他满脑子都是封翳性感的嘴唇,然而封翳却转过头环视一圈,冷着脸挨个对视了回去。
攻略上说最适合调情的地方就是吧台,坐在高脚凳上,长腿交叠,眼神迷离,只要长相过关,基本屡战屡胜。
许弋泊挑了吧台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一屁股坐在红椅子上。按照攻略的要求,他斜倚着吧台,冲封翳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过去对调酒师说:“我要点酒!”
调酒师旁边站了个男人,背对着他们。男人闻言转过身来,看到许弋泊和封翳后勾了勾唇角,然后冲调酒师挥挥手,让对方退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男人叫giles,是“男人心”的老板,年轻时也是圈里有名的百人斩,最后仍是拜倒在自家爱人的西装裤下,金盆洗手做汤羹去了。
giles是混血,五官深邃,下巴上蓄着浅浅一层胡须,他没理会许弋泊,朝封翳耸了耸肩,笑容玩味极了。
封翳抿着唇,走过去,在许弋泊身边坐下。
封翳对giles说:“给他单子。”
giles摊摊手,转身从背后的酒柜底下抽出一册牛皮装订的酒单,一把甩在许弋泊面前,“点吧。”
封翳不再插手,把选择权完全交给许弋泊。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辜地在吧台台面上画圈,倒真像是个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