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立当下,流波正端着茶杯立在房门一侧,他长得比门框高,随意地靠着便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场。
但看到陆禺东的到来,他那两米八的气场立刻收敛了起来,端着茶杯有些小心地微微弯腰,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而那叫人讨厌的张先生,正自己抓着自己的脖子,咳得快要把肺管子都吐出来了。
陆禺东一把拽过流波,颇有些责怪地问他:“你怎么回事?”
流波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刚才这位客人让我帮他倒一杯热水,然后趁我烧水的时候……”他没继续说下去,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下腹。
卧槽,没想到这个胖子男女通吃啊!
那位“张先生”倒是战斗力非凡,在如此咳得肺管都要出来的情况下还有本事狡辩:“都是男人家又怕什么?摸一下你的[bi——]会掉么?”
听见他粗俗的话语,流波眉头一皱,陆禺东眼见着他手中茶杯里的水又肉眼可见地消失了一些。
张先生像是溺水了一般抱着脖子拼命挣扎,几乎要瘫倒在地。很显然,流波茶杯里消失的水此刻都进了这位张先生的气管。他连忙阻止流波:“够了,别闹出人命来。”
流波委委屈屈地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他确实有分寸,就算被水呛了,这位张先生还能连珠炮似的发射脏话,其用词之下流,让陆禺东恨不得能在耳朵上装一个过滤器。流波似乎又加了一点量,这回这位张先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是老哮喘似的拼命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陆禺东不想把事情弄大,他觉得从非文明社会前来的流波没什么法律意识,于是认真严肃地说:“够了。”
流波虽然还是不解气,却也听话地收手了。
到底是客人,陆禺东上前搀着面红耳赤的张先生起来,谁料那张先生才刚恢复一点,又死性不改地指着流波的鼻子,想要问候他的列祖列宗。陆禺东连忙用手按下了他那不文明的爪子:“这位先生,刚才我的员工似乎根本没有碰你啊!”
张先生喘着粗气,靠着陆禺东:“没碰我?那老子怎么会——”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来,登时睁大了眼睛。
陆禺东将流波挡在身后:“刚才我上来,看见您不停地咳嗽,您是不是感冒伤风了?岛上有卫生院,不如您先去卫生院检查一下,如果患有传染性疾病,也需要赶快隔离就诊。”
“老子好好的!”张先生大声说,“是这个小子刚才把水泼在我脸上我才会呛到!我现在气管都呛伤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他泼了你水?”陆禺东道,顺便用眼神悄悄询问流波。
流波无辜地点了点头。
陆禺东心头一转,给流波打了个手势,接着说道:“可是您现在身上、脸上都没有水啊。”
张先生立刻撸了一把自己的面孔,果然,他的脸上干燥得都快皲裂了,领子上的水迹也骤然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哪里还像是什么刚刚被人泼了水的样子。
他大惊之余,还是不忘说道:“我不信,这小子明明泼了我水!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调你们走廊的监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手机朝外头跑去。
这个时候郑小茁和沈舟闻声赶来,沈舟将胳膊一横:“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