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调查人员斜着眼睛睨陆禺东:“你说他25岁他就25岁,那我还说他15岁,就是童工呢!”
陆禺东:“他在我们民宿住,吃我们民宿的饭,可我们没给他发工资,算不上打工!就算他15岁,就当我们收养了一个流浪儿童了!”
“收养?你说收养就收养?收养是要经过福利院的!你这种收养是不正规不合法的!”他一把将流波从陆禺东的身后拽了出来。
在那男人抓住流波的瞬间,流波的双眸微微眯起,目光投向了柜台后头的一瓶瓶装饮料,陆禺东却立刻竖起一根手指:“听话!”
流波身上的戾气顿时消散无踪,配合地被那个调查人员拽了一个趔趄,有些委屈地低头看着他。
“叫什么名字?”那调查人员掏出一本笔记本,严肃地问。
收到陆禺东的眼神暗示,他才开口:“流波。”
“文刀刘是么?”
“……不会写。”流波一边看着陆禺东给他的口型暗示,一边对那调查人员说。
“你名字都不会写?上过学没?”
“……没有。”
“生日呢?”那调查人员又说。
“1994年2月1日6点30分雾山岛。”这回,流波却没在陆禺东的暗示下回答,而是直接将婚帖上所书的日期整个儿报给了警察听。
陆禺东不由扶额……他怎能如何实诚!
那调查人员说着:“1994年2月1日……等等,你不是连名字都不会写么!怎么生日记得那么清楚——”他似乎敏锐地嗅探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眯起眼睛抬头看向流波。
流波露出了无措的神情,更加让那调查人员笃定,这所谓的生日是店内几个“犯罪分子”教唆流波背下来的。
“你跟我回局里去,找公安给你鉴定骨龄,至于你们——”他手指一戳,几乎恨不得把陆禺东高挺的鼻梁戳进脸里去,“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们民宿给我停业整顿!”说罢,他抓起流波的手腕,把他往店外拽。
“诶!”陆禺东大惊,上赶了两步,万一流波被测骨龄的机器测出来异于常人,那他将会面对什么?他还能不能回来带着他去找他的父亲!
不料流波偷偷回头摆了摆手,似乎在说“不要紧”。
他非常顺从地被那调查人员牵上了车。
“他怎么那么淡定!那车上怕不是有矿泉水什么的吧?”一边的沈舟惊讶地说。
“喂——”陆禺东闻言立刻朝着那车大喊,“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的吧?”
流波在车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调查人员却黑着脸将车窗摇上了:“闭嘴!”
那辆印着工商局字样的小轿车立刻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陆禺东肚子里像是烧了一团火似的着急:“他可别在局里又捅篓子,沈舟,你工商局的朋友呢?”
沈舟道:“给他发信息了,没回呢,电话也打不通。”他也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
“你给老江说一下,万一真查出来流波怎样的,到时候肯定也移交到老江那里,让他罩着点啊,别真给剖了……”
沈舟闻言立刻从最近通话列表里把老江的电话找了出来,火急火燎地拨了过去。
陆禺东还是不放心,他一把抓起柜台里的车钥匙:“我去跟着他们,免得他们对流波不利!”
说罢,几乎是箭一样地冲出民宿,发动了停在民宿停车场里的小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