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你和雾市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不然为什么流波出现的时候非得要嫁给你呢?”
陆禺东双眉紧紧锁起,看了看流波,又打开iphone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可除了帅气,也看不出什么异于常人的点了。
他放下手机,颇有些泄气:“算了,不想这个了,先在县志里找着和雾市有关的记录再说,没有文献支持,我们再怎么瞎猜都只是臆测,说不定距离真相早就偏得十万八千里了。”
流波乖顺地跟在他后面,一躬身,又进了档案馆。
老江瞧着那一前一后的两人,沉思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了。
陆禺东面前已经翻看过的书籍堆得能把他给埋了,老江从胸口衣袋里捉出一根烟来,也不点燃,干巴巴地叼在嘴里,眼瞅着陆禺东又翻开一本。
“这本好像不是县志。”他出言提醒。
陆禺东闻言把书翻了过来,看见封面上写着《海图志》,作者名叫李怛。他仔细看了看,是元代至元年间的东海水师提督航海日志,记述了他护送一位蒙古公主从水路远嫁波斯的轶事。
他随意地翻了翻,觉得还有点意思。
毕竟比起枯燥乏味的县志,说不定这位水师提督的航海日志显然要有趣的多。
他说:“说不定这位水师提督的日志里记录了有关‘雾市’的传说呢。毕竟由沉船的位置来看,‘雾市’很可能在远洋的地方,距离舟山很远,所以记录陆上人情风貌的县志不一定能反映出‘雾市’的真实情况。”
老江觉得他说得有理,便由着他去了,自己则又拎起一本县志,细细翻查。
流波则乖巧地坐在陆禺东的身侧,继续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陆禺东手里这本李怛的《海图志》,开头非常平庸,连着记录了好几日航速、航向、天气,直到至元二十八年辛卯年春,一位蒙古公主带着八位蒙古侍女上船,日志里的内容开始变得丰富起来。
陆禺东本想隔空嘲笑一番李怛这个直男,船上有女人了之后文风都变了,却瞥见了他的记录里,出现了“归墟之国”的记录。
这是他首次在这种现实主义的记录上看见有关归墟的文字。
他惊地站了起来,指着上头“归墟”二字给老江看:“你看,李怛的日志中出现了‘归墟之国’!他说他曾经到过此处!”
老江和其他十几个研究员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陆禺东大声地朗读起来:“归墟之国,国门西南,凡人不可入,称为‘蜃门’,蜃门外有龙鲸,凶残无匹,所居之处称为‘鲸渊’,己亥日,舰队折二战船于此。”
“他到过鲸渊!”陆禺东为自己的发现而浑身颤抖。这位李姓水师提督在归墟之国的国门前发生过战斗,并且还折损了两艘战船!他连忙询问流波:“你可对鲸渊有什么印象?”
流波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良久,却说:“似乎没有。”
老江把那段文字颠来倒去又看了一遍,说道:“它是提了归墟,可是却没有提雾市啊。归墟这两个字在《山海经》和《列子》这两本古籍中都有记载,这位李怛可能也受到过这两本古籍的影响,把在海上遇到的强风暴,当成遇见了龙鲸。毕竟在古代,渔船出海遇到台风,都会自称遇龙。”
陆禺东的一腔热情被老江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他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却还是不相信一位东海水师的长官,会因为遇到风暴就写一些怪力乱神之语,何况他还在后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