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足足有十秒钟,贺天凌无语地叹了口气,服了自己了!将东西丢在椅子上,人往床上一横,看着两手发呆。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他不算少,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有些不舍得放开,即便是牵女孩的手,也没有分开后还有这种热得发烫的感觉。前几天拳击台上顾谦也曾倒进过他的怀里,可今天却感觉不一样,今天他就是想告诉他,“别怕!有我!”
他说了,是说给小竹竿儿听的,但其实更像是自己立下了一个承诺。
二婶郁秦后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太多的细节外人也不清楚,可偏偏是这种听来的细节不全的故事才让能控制不住地去想,去想那个小孩究竟惊慌愤怒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做那样吓人的事?还是他父亲真的为了新欢苛待小孩了?妈妈没了,爸爸有了新家了,小孩又是怎么长大的?他为什么不跳级不保送?他又为什么住校?他这周末为什么没回家?两年了,为什么没有人和他同住?他睡觉时为什么要开着灯?也不关卧室的门?
一顿中饭,差点就把贺天凌吃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越吃越不是滋味,夹起一块糖醋熏鱼,就想小竹竿儿中午吃了什么?他那小胃口没有那个小胖兔子陪着,估计也就点一个菜吧?再舀一勺扒海参,又想小竹竿儿一个人会不会去吃饭?
贺天凌吃烦躁了!快速扒拉下两碗饭,就说要回学校。
贺老爷子一拍筷子,瞪眼训道:“毛毛躁躁的,屁股下长针了?坐下!哪也不许去!”
“我作业忘在学校了,周一要交的。”贺天凌大概是贺家最不怕贺老爷子的一人,没坐下还站在那。
“让小张开车去替你取一下,这周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小张是贺老爷子的司机。
“爷爷,您不是说咱家不搞特殊化吗?”贺天凌也是叛逆期,你越不让他走他就越要走,“小张去算怎么回事?您是打算让全校的人到了下周都知道您孙子是个连作业都要人帮忙取的废物?”
大爷爷可愿意看戏了,笑呵呵的在旁边一边往嘴里咪着小酒一边煽风点火,“你说人家都一大伙子了,你这个做爷爷的怎么没点眼力见呢?强拉着大孙子在家陪你这古板老头,换你,你乐意啊?”
“他敢不乐意!”贺老爷子果真跳坑,“我敲断他的腿!”
“啧啧啧,”大爷爷摇头,怪怜惜地瞅着又被敲断一回腿的侄孙子,“没点新鲜的,就知道敲人腿,天凌有几双腿啊?”
贺岚暗暗叹气,俩老的一碰面就跟小孩似的,“天凌,很重要的作业吗?”
“嗯,周一一早老师就要检查的。”贺天凌朝二叔眨了眨眼,贺岚盯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劝自己的父亲。
“爸,天凌刚转学,虽然咱们不需要求什么好表现,但一开始就不交作业似乎有点对老师不尊重,要不今天还是先让天凌回去?反正这小子呆在家里也是惹您不顺眼的,大伯挺难得来一趟,下午您正好再和大伯杀几盘过过瘾,另外您二老不是还说要给贺家的第一个重孙子起名字吗?天凌留下还真挺多余的,别一会再把宝宝给吓哭了。”
贺天凌:“……”
“赶紧滚,确实是个碍眼的东西,”贺老爷子一想到自己的重孙子还指望着这犟种孙子呢,再看乖乖巧巧窝在他妈怀里睡觉的人家的重孙子,心塞,“要是考不了第一,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断腿呗,”大爷爷又吱溜了一口酒,接话茬。
贺岚赶紧挥手让贺天凌滚,贺天凌溜出餐厅跑到厨房,让保姆阿姨给装了两盒熏鱼和油炸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