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谦。
顾小谦同学。
顾谦怔住了,这人居然这样叫他?
鼻子一阵酸,顾谦忙掩饰性地揉了揉鼻尖,清咳了两声,“你带了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贺天凌靠坐在顾谦的书桌边,“不喜欢吃就再盖上,能费你什么事?”
顾谦抬头盯了眼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贺天凌,“你是打算在这里看着我吃?”
贺天凌一愣,而后唇角微凹,伸手就想在人脑袋上撸一把,好在克制住了,身体微微一弹离开桌角,“是不是哥在这你不好意思吃了?”
“呵呵,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再看着你……”
“看饱了,对吧?”贺天凌终于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一下顾谦的脑袋,小孩的头发浓密柔软,“哥长得帅哥自己知道……”
“你有病吧?!”顾谦炸毛了,伸手就去推敢在他脑袋上造次的家伙,贺天凌却抓住他的手然后把人的手放到食盒上,献宝似的把两盒子打开了。
顾谦的手在贺天凌的熊掌下停止了挣扎,食盒里的两样东西并不惊艳,尤其是干炸响铃已经有点蔫了,原本该饱满蓬脆的外观也扁塌了一半,另外一样熏鱼也少了些刚出锅时的香气。
两道很普通的南方菜,顾谦认识但也没有多爱吃,可没来由的心里就是一酸,加上刚才的鼻子酸,这家伙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弄酸自己两回了。
窦鹏也知道自己吃东西口味偏清淡,也更喜欢南方的口味,因为随了母亲,可窦鹏却从不会刻意地去找南方菜给自己,也没人会特意从家里给他带南方菜。父亲是记得的,可他们父子真的已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家里的保姆都换过了,没人知道他的口味。
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顾谦猛地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贺天凌,而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将卧室门给关上了,这变化快得贺天凌连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切换,足足大概过了能有五秒钟的时间,被甩了闭门羹的贺天凌才把嘴角那点笑纹移到了眉心处。
这小竹竿儿又犯什么病了?不爱吃?不爱就不爱呗,发什么脾气啊?
皱着眉头贺天凌用手捻起一块炸响铃,嗯,不怎么脆了,但还是香的,不算难吃吧?再低头闻闻熏鱼,也不腥气啊?这小竹竿儿怎么这么不知好赖呢?
没礼貌!不吃拉倒!
脑子一热想对人好的贺天凌直接被兜了一头冷水,心里也没趣,盖子一盖把两盒东西从顾谦桌上拿到了自己的桌上,又想了想,确实无趣,便也进了卧室关上门,谁还不能睡懒觉了?
枕着手臂瞪着天花板,贺天凌没睡意,琢磨事,琢磨自己为什么不呆家里不去军营要跑回这里看人无理取闹?琢磨小竹竿儿凭什么发脾气?琢磨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甩门离开?卧槽,为什么自己要甩门离开?离开后等着小竹竿儿主动服软道歉吗?自己这是什么脑回路?这场景有点眼熟啊,夫妻吵架……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天凌无语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一手垫在脸下面,一手侧耷拉在床边来回晃悠着,闲着了,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奋发图强努力学习?去整几套题做做?要不回营地?现在出门叫个车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射击训练,上周就听说会来一批新枪。
长腿一甩,手一撑,贺天凌已站起身,说走就走,除了带钥匙、门卡还有钱包外啥也不用带,换洗的衣物营地里都有常备。
来时一阵风,去时也是一阵风。
贺家大少耐心实在很有限,他第一次想对一个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