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息之后,白黎轩将魔气灌入炼血池。
不过多时池水便沸腾了起来。
流动的表面冒出腥红的血泡,又猛然爆裂开,朝外四溅,周围的气温急剧上升,现下只是将暖的开春,这个小洞|穴里却像酷暑来临。
站在炼血池外,白黎轩的额上已然渗出了点点薄汗,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踏入血池,滚烫的池水漫过胸膛,不消一个呼吸的功夫,爆裂的青筋直蹿白黎轩额头。
他咬紧牙关,疼得呼吸急促,脸色泛白,全身止不住地痉挛哆嗦。
——借助炼血池淬体,助涨体内魔气,是白黎轩目前找到的,提升修为最有效同样最快速的方法。
江奕飘在血池边上,企图将白黎轩拉回来的手半伸着,慢慢地握紧。
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不能在有人的地方停留超过半月,处处需要掩饰行径,还有日夜不断、无所不用其极来折腾自己的修炼方式。
白黎轩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和隐忍,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复仇。
这里是凭实力说话的修真界,要想胜过天枢长老,向天下公告当日的真相,除了修魔外白黎轩没有别的法子,他修真的路已经受剧本所限,彻底地被堵死了。
江奕同样没有立场阻止对方放下。
“前...辈....”白黎轩突然微张嘴,牙关仍旧打颤,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硬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语不成调,“陪....晚辈...说...说话....可..可好....?”
江奕近乎是瞬间回他:“好。”
“暗...市....候客厅..厅...的画....没前辈帮....晚辈掩...掩饰...晚辈..可能....就.....”
当知道暗市的人打着什么心思将那副用字画掩盖的佛音放在候客厅时,白黎轩内心很冷静——暗市已经怀疑上了他,没准现在就有人藏在暗处盯梢,死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必须冷静。
要不是江奕往他身上补了几重禁制,将他体内的所有魔气压制在了心脏一点,他可能在被侍女请去候客厅时就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也无法借着开户放血的事打消暗市的疑虑。
没有因白黎轩语句的不连贯而不耐烦,静静听完后,江奕道:“不会有事的。”
“看....看着.....他们...高价.....争..消息...我....好怕..怕会..他们..手上......”
将半真半假的消息拿出来拍卖,一是为了将他从灭魔崖逃脱的消息放出去,这个白黎轩有自己的考量。
其外还是想看看,一旦曝露行踪,会有什么样的绝境等待着他。
然后白黎轩也看见了。
——那样激烈的场面,就仿佛他正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江奕静了一秒:“莫怕,我在。”
白黎轩好似听见了,想要露出一个笑来,但是他已经疼到连面部神经都抽搐了起来,竭力挤出来的笑容也是难看至极的。
他为人何其谨慎。
如果没有江奕,他只会找一个小地方的拍卖场,不会踏入天阙城一步。他会更慎重小心,不会胆大妄为地走在青天白日之下,且仅用黑袍蒙面来掩饰自己。
有时候白黎轩也忍不住想,江奕是不是将自己宠得过于任性了些。
“前....嗬嘶....前辈...可还记得.....第一次..与晚辈....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