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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方子
弃您?”

    癞头和尚瞧见他们之间的举动,开头只是笑,后来察觉些端倪,大笑道:“老太君您怕是领会错了。”

    见两人都朝他望来,他不慌不忙道:“这孩子可没有佛缘。”

    贾母这才长舒一口气,疑惑道:“那这师徒缘……”

    “他可是要朝我拜师学医的”,癞头和尚朝贾浟使眼色,带着三分得意劲。

    “那再好不过了”贾母眉笑颜开,转道“如意,快去为道人安排房间。”

    “老太君不必如此”,癞头和尚咧嘴笑,“我是个疏懒人,哪里能在府上享受?”

    贾母一愣:“那……”

    他仍是笑:“怕只能委屈公子跟着我云游了。”

    贾母面色忽的就沉下来。

    意料之中,癞头和尚心谙,面上惋惜道:“老太君此时若是舍不得这孩子,日后怕是也见不了了。”

    贾母容色一变:“这是何意?”

    “悲欢离合,旦夕祸福,在所难免”,癞头和尚叹了又叹,终是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若这般……”,贾母捏紧拐杖,又松开,犹豫再三,望向身体孱弱的贾浟,无奈道:“劳烦道人好生照顾他。”

    癞头和尚知道她心意已定,笑道:“阿弥陀佛。”

    “如若他不能安康归来,我也定叫你无容身之所”贾母瞪视他,呵道。

    癞头和尚笑:“自然。”

    大病初愈,一叶扁舟也能摇得贾浟胃内恶心。

    癞头和尚倚在船头,和艄公聊天,笑嘻嘻地瞧了贾浟一眼:“不习惯?”

    “嗯”,贾浟闭眼,尔后睁开,遥望远处人烟阜盛的京都,“只是暂时,总会习惯的。”

    癞头和尚咧嘴笑:“想得开就好。”

    贾浟平静道:“师傅,什么时候开始学医?”

    “你为什么想学医?”癞头和尚问。

    贾浟沉吟:“治病救人。”

    癞头和尚又笑,笑他看不开:“治什么病,救什么人,天地万物生死有命才各得其所,顺其自然不是最好?”

    贾浟摇头,也笑他:“你果真是佛者,不是医者。”

    癞头和尚还是笑:“医者父母心,佛者慈悲怀,二者还有区别?”

    “为医者不信天命,因为若是相信天命,就是相信所谓天已经给人定了死期,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医者的存在”,贾浟笑,“佛者是相信天命,所以才讲究有缘之人。但其实世间哪里有无缘之人呢?”

    “阿弥陀佛”,癞头和尚收敛神色,摇头摇头又摇头:“可惜了,你若是能入佛家,便该是大通透之人。”

    贾浟还是勾起唇:“可惜我入不了佛家,也成不了通透之人。”

    “阿弥陀佛”,癞头和尚以此为答。

    一年在外,贾浟跟着他顺着京杭运河南下,沿着运河走走停停,一面学习医理,一面给人治病。

    他自己觉得精进不少,对癞头和尚也愈发感激。

    腊月间,癞头和尚突然就在金陵停住脚程。

    两人住在破庙里,风寒尤甚。

    但贾浟自己就是为医者,自然知道如何调养身体,而癞头和尚倒像是天生不怕寒风,大冷天里满身汗水。

    贾浟也好奇:“为什么您不怕冷?”

    和尚笑而不答。

    他明白这也是为奇人异士,也就不再追问,转而道:“往常都是在某地停留五天左右,寻找病人,现在为何停在金陵?”

    癞头和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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