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冷笑一声,既然无意间已经挑破了这个秘密,温玉必定有许多疑问想问张良。而考虑到一些事情,卫庄对掺和这二人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他握了一下手中的鲨齿,转身离去。
白凤见他离去,紧随其后而去。赤练回头轻轻向温玉眨了一下眼睛,浮现出一抹隐秘的微笑,无声道:“下一次再见。”
她转头跟上了卫庄离去。
流沙三人告辞,此地只剩下张良与温玉。而那三人走了以后,紧绷的张力不仅没有消散,甚至还更甚,形成了一个犹如深海漩涡般的无底洞,要将人的理智撕碎。
温玉心中疑惑涌起,只在瞬间便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却还是缓缓道:“张先生,近一段时间我时常能感觉到你似乎对我非常熟悉。然而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种熟悉,只怕说了唐突,毕竟我从前确实是从未见过卫庄与赤练。”
她的眼睛里还有一点稀薄的笑意:“当然,也未曾见过你。所以,烦请张先生为我解惑如何?”
张良缓缓踱步,大袖衣衫迎着海风一起飞扬,端的是风姿绝世。他开口,听不出喜怒:“倘若我不愿意告诉你此事又如何?”
温玉倒不意他会如此回答。
张良一贯带笑的清隽面孔笑意消失不见,眼底的情绪沉沉如墨。他抬首望着青天,道:“即使我愿意告诉你此事的来龙去脉,你会相信吗?”
他语气中罕见的带了一丝沉郁、一丝莫可名状的怒气,却又略带嘲讽的轻笑一声:“你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相信此事。”
他微微逼近温玉,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对一件事不置可否之时,总是会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你如今这样。”
许是因为今日见到的故人太多,张良现在才表露出了心中的几分激荡之意。他上前一步,目光莫测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温玉还来不及思索张良话中的含义,只觉得一阵阴影压迫而来,张良已经强势的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他掌心的温度传来,灼热的惊人。温玉心头一惊,还待挣脱开,却听见他在耳边沉沉道:“温玉,在我以为你殒命的这么多年里——不,似乎也不必多说什么——”
温玉一时间心神被震慑,她从未见过张良有如此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见得张良并不想再说,她极快的抓住了张良话语中的关键词:“殒命?殒命是什么意思?”
张良笑了一声,眼中情绪却如万年坚冰一般冻结。他牢牢握住温玉的手,慢条斯理道:“温先生听错了,怎会有殒命一说。”
然而他目光深远,看着温玉的眼睛,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一样。
那是很久远的往事了。
久到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忘却了这件事。那些不甘、愤怒甚至是疯狂的情绪念头,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沉潜,直至雪化无痕。
只是仍然有一股不甘之火在心头灼烧。这股灼烧之火越演越烈,他时常怀疑有朝一日会不会把他吞没。而直到他近日远游归来之时,再次在小圣贤庄看到温玉,这股灼烧之火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的眉眼如昔不曾改变,甚至连她似笑非笑的笑意,也与当年一般无二。他认出了故人,故人却好似忘尽了前尘往事。
回想起往事不过一瞬,张良便平复了内心的激荡之意,身上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气息也悄然散去,到底是养气功夫一流。他松开了温玉的手,后退几步,拱手道:“唐突了温先生,子房先赔个不是。”
电光火石之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