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手攥紧了些,“没什么。”
抓得紧,但贺幼霆还是从指尖的缝隙中看到了一行小字,忍着笑:“防狼喷雾?”
郁星禾咬牙:“怎么了,刚刚那么黑,谁知道是谁突然跑上来。”
她顿了下,补充一句:“我防范意识强,不行么。”
贺幼霆已经走到八楼,“行。”
开门,进屋。
他把她放沙发上。
郁星禾很轻,他抱她爬几层楼跟玩似的,一点都不喘。
环视了一圈屋子,干净整洁,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郁星禾往沙发一边挪了挪,拍拍空位:“要坐一会吗?”
贺幼霆没动,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拿脚尖碰了碰她的鞋:“现在能走了么。”
郁星禾脚踝试着动了动:“好多了。”
他看了眼楼上,“一会怎么睡觉,能上楼?”
“能。”
她想起什么:“正好你来了,把衣服拿走吧,在楼上。”
贺幼霆答应着,先去门口换拖鞋。
翻了一圈,没有男士拖鞋,只有女式的。
粉色格子,质地柔软。
让他穿这粉嫩嫩的玩意儿,想想也好笑,再说也太小了,男人脚掌宽大,估计一大截都会露在外面,他索性光脚上楼。
楼上跟他想的差不多,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内嵌式衣柜,楼梯口不远处一个挂烫机,他的风衣已经烫好,平平整整挂在那里。
郁星禾的床品都是粉嫩的颜色,看起来暖洋洋的,床头柜上有张相框。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眼,是她和她妈妈的合影,应该是小时候,照片里的小姑娘跟他记忆里的郁星禾一模一样。
漂亮,机灵。
桌上还有其他东西。
一个小香炉,一盒香,黑色发夹,还有些零零碎碎。
他拿起香看了眼,助眠的。
指尖在她的小发夹上划过,最终停在一张名片上。
沈庭毓。
是那个画家。
楼下郁星禾见他迟迟没下来,喊了声:“看到了吗?”
他回过神:“看到了。”
拎着衣服下楼,又叮嘱她几句,确认脚没什么事才离开。
大概因为今晚抢了贺思龄的车,又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家,贺幼霆心怀愧疚,送车的时候顺便给她买了她爱吃的榴莲千层。
小米盘着小短腿佛爷一样看电视,手里的遥控器被她按的一翘一翘。
贺思龄一边嚷嚷晚上减肥不能吃东西,一边心口不一地切蛋糕。
小米换了个台,叫唤:“秦浩舅舅!”
贺思龄抬头看过去。
电视里,秦浩一身西装,人模狗样。
他是个养生节目主持人,名气……基本涵盖他家小区以及周边菜市场。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前一秒像脱缰的野马,镜头一开就:春吃花,夏吃叶,秋吃果,冬吃根菜保健康……
戴副眼镜斯斯文文,不知忽悠了多少大爷大娘。
估计微信里遭到中老年妇女大量转发的养生洗脑文章很多都出自这类节目。
每次贺幼霆看见他那副信誓旦旦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抽他,这念头刚起,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贺思龄一看,巧了,电视里那人打来的。
她怕了拍小米的屁股:“去,自己洗脸刷牙,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