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不下雪了,天气好,大台子被搬到外面去了,乌泱泱一大堆人,看的窦之夜眼晕。
他们正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姑娘,柳公子,今日可真是好缘分。”
窦之夜一回头,正看见那傅修竹挤在人堆里,笑吟吟迈过来,问窦之夜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窦之夜这人,别的没有,装名门正派装好人,装的比谁都像,只见他微微一笑,眼神诚恳,对着傅修竹道:“昨日多谢大夫相助……”
他正说的时候,见傅修竹身边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女孩子,肩上背着一柄大剑,沉重无比,没好气地盯着窦雪香看。
她生得水灵俏丽,一双眼睛很大,只是个子略小,看起来像个娇气的小娃娃似的。
窦之夜不动声色地把妹妹往身后挡了挡。
窦雪香说:“昨日傅公子说的那个药……”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小丫头已经迈上一步来,傲气地看着窦雪香,道:“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别缠着我哥哥!”
窦之夜在旁边看着,心下已经明白了八成,这小丫头看来是家里的宝贝,自小被家里人宠坏了,她虽生得俏丽,可是和窦雪香比却是差得远了,此刻女孩子见到比她漂亮的人,怕是心里头不舒服了。
窦之夜本来不想起冲突,可是他这个妹妹也是千宠万爱惯大的,什么地方受过气,打小在恶人堆里,谁敢打她一巴掌,怕是手都能被窦之夜给削下来,段无踪羽青商家三子再冲上去揍一顿才出气。
窦雪香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等窦之夜为她出头,就冷笑道:“怎么,你哥哥这么金贵,和他说一句话还得向你纳税不成?”
那少女背上背着剑,此刻人多,剑又巨大,拔是拔不出来,说又说不过窦雪香,索性直接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来,当即便向窦雪香脸上抽去。
窦之夜正要拦,却拦了个空,那鞭子被另一个人死死抓住,此人手背青白,毫无血色,几乎如同冰块一般。
此刻鞭子抽在他手背上,一道鲜红的鞭痕赫然浮现。
沙哑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灵秋,道歉。”
窦之夜抬头一看,见一个青衫男子坐在轮椅上,虽然五官十分好看,可惜面有病容,眼神里满是阴戾,见那女孩不吭声,他厉声道:“道歉!”
他身子弱,吼了一声之后,立刻咳嗽起来,急忙拿了帕子掩住口,一片血渍透了出来。
傅灵秋被他凶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对着窦雪香小声说:“对不起……”
说完,还恶狠狠抬头剜了窦雪香一眼。
窦之夜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看来这个就是傅轩文了。
傅修竹见他来了,急忙过去扶他,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道:“大哥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他眼里满是关怀,声音里全是急切,傅轩文却只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来我面前惺惺作态。”说罢,甩开了他那只搀扶过来的手。
傅修竹被他甩开手,眼神按黯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道:“这位是柳公子。这是柳公子的妹妹。”
傅轩文抬眼看向窦雪香,道:“舍妹不懂事,给姑娘添麻烦了。”
他说完,又看向窦之夜,登即一怔。
窦之夜道:“在下柳挚,扬州城里跑船做生意的。”
傅轩文正要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鲜血湿透了帕子,连他手上也沾染了,傅修竹急忙给他擦手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