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呈环状层层相叠的楼阁,每一层大约有九个单间,共有三层,每一个单间都由屏风遮挡,宝主互相是看不到的。
一个黑衣人将药不然带到了他的位置,他落座后发现他的座位处于上座,一应熏香茶点俱全,这也说明廖家和玄骨市的传闻不假。
转眼间竞宝开始,台上的人推出一件蒙着黑布的展品,揭开时声音洪亮道“唐,凤翅碧玉宝钗一对。”
所有的拍卖中都会把展品由低到高的排序,开始的自然就是稍低等一些的,而且玄骨市奇也奇在真假难辨,所竞的宝物未必就是真品,这都要靠各位买主的眼力。
药不然本就是为了一物而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虽然懒得看,但为了晋级也只能叫价。
药不然侧目看了看那对钗,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随侍,明白他的意思后,随侍则举牌明示结果,所有人都定好后,台上的主事人拉着长音喊道“此物为赝,叫真者淘汰。”
而后又经历的四轮,分别是估值和鉴别年代,经过这几轮淘汰,除了药不然以外只剩下了两个人,三人的座次呈三足鼎立状,彼此也都在好奇对方的身份,不光是因为现在只剩下了他们,而是这几次的叫价,三个人的结论都出奇的相似,基本没有差异,只能说明都是一等一的行家,这种对鉴宝的敏锐程度,说是熟人也未尝可知。
药不然想要拿到的那幅图,显然就是最后一轮用来选出头宝得主的,药不然虽然对头宝不感兴趣,但为了得到那幅画,这第五轮也变得尤为重要。
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我捋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宫灯下侧影落在了身前侧,长睫下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没错,我就在这三人当中,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其他的两个人是谁。随着主事人的吆喝,我们也都看向了台上的宝物。
“清,莲花东珠冠。”
东珠在清朝时是无比奢华的一种珠宝,只有皇室能够佩戴,以示至尊,并且寻常王爷重臣等都是不可以佩戴东珠的,当年嘉庆定罪和珅的其中一条死罪就是私藏东珠。
而我虽然知晓这些皇家珍宝的价值,但品鉴上来看,东珠其实就是珍珠,且极易鱼目混珠,如今若如果抛去皇室来看,其价值已经不如翡翠玛瑙等物,估价上也难以权衡。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药不然那边的随侍一语既定为假,并要求死鉴,一旦打眼的话他便自动放弃下一轮。(死鉴即是指损坏物件本身的毁灭性鉴定,在掌眼时是轻易绝不会使用的,因为即使鉴出结果,物件也被毁了。)
而他此时要求死鉴,一是说明他出手阔绰,二是说明他急不可耐,说不定和我一样是为了同一件宝物前来。
我们三人的结论相同,但只有他一人要求死鉴,这件东珠冠正由人送到他阁中,一旦他死鉴成功,我和另外一个人就要再比一轮,可我此时想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对面屏风后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