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心中一暖,“你......一直留着?”
连城璧颔首,“对。我当时对你动了真心,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还给你。后来又觉着,这东西既然是咱们的定情信物,那就不能给的太草率。所以今日大婚,我要亲手替你戴上。”
齐衡抬手,摸上那冰冷却又带着浓郁情感的物件,眉眼弯弯,“城璧,你待我这样好,谢谢......”
连城璧从后拥住他,撒娇似的在他脖子里蹭,“我都是你夫君了,你还这么见外!以后这话可不准再说了,我听了生分,心里难过。”
齐衡亲昵地附上他的手,眼中尽是深情,许久许久,才吐出道:
“好,夫君。”
连城璧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你,你叫我什么?”
虽然他整日嘴贫占齐衡便宜,说自己是他的夫君,但真当这人唤出口的那刹那,他又不敢相信了。
“没听见啊?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不不不!听见了听见了!”连城璧赶忙认领,生怕这人反悔,好半晌,才又放柔了声音,“元若,我听见了,并且藏心里了。”
齐衡不语,只浅笑看着镜中,瞧着这个扬名天下的武林盟主,正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的头顶。
连城璧心中感慨倍生,好半晌之后,嗫嚅道:“元若,我白天是一个人,晚上又是另一个人,你还能对我倾付真心,我很感动......”
齐衡叹气,这个连城璧,虽说有两个人格,但两人又有许多互通之处。譬如,老觉着自己有两个人格,齐衡会不知道爱哪个。
“城璧,如果我说,我把你们当作一个人来看的呢?”
连城璧一愕,“什么?”
齐衡缓缓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觉得,你们就是两个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但后来相处发现,在心底深处,其实你们都是一样的。”
“你们一同经历惨痛的童年,一同经历那段没有人帮助,只有彼此的岁月。又一同经历被至信之人背叛,濒临死境又绝处逢生的事故。这些,本身就是不能剥离的。”
“虽然,你们一个冷冽,一个温柔,但你们都有着一样的想法,一样让人不得不爱的灵魂。你们对身边之人百般顾惜,对敌人毫不姑息,重情义,守承诺,这才是你们打动我的地方。也是......让我彻底爱上的地方。”
“黑璧总是患得患失,觉得我可能不爱他。但他那样可爱,我怎么会不爱他呢?我有多爱你,就有多爱他啊......因为你们让我爱上的地方是一样的,那么,我的爱人,就只有一个。”
“不为曾经问我,如果有一个跟你一样重情重义的脾气的人出现,我是否会爱上那个人......不会的哦......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所有的脾气都恰到好处,足够吸引我,却又不会过度。这样一个与我契合的人,普天之下是不会有第二个的。”
齐衡说了许多,连城璧却一言不发。他觉着这人多半是在沉思,于是又道:
“我也有时候会发脾气,会犯傻,但是我从不会怀疑那时的你不爱我。同样,你也不要怀疑,白天的你或者晚上的你出来时,我会不爱你。在我心里......”
他从未如此坦白过自己的心意。往日里,连城璧总是能说会道得很,问喜不喜欢,爱不爱,他只轻轻“嗯”一声便可。
但,就像他说的,今日是大婚的日子。有些话,挑个时候说,情义是会更浓的。
“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一番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