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诺林明智地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因为雷哲势必会反驳他,和他讲就是一样的。雷哲思考问题的逻辑十分诡谲,诺林还在农场时曾经和他谈论过一些诸如“oga权益”、“帝国和联邦政治制度的优劣”、“是否应该继续扩张”等问题,全都被雷哲辩的无言以对,发展成大打出手,最后十分识相地再也不和他谈论敏感的问题。
因为根本说不过好吗诺林甚至都觉得如果他心智稍微不坚定一点,就会被雷哲一点点的洗脑,变得完全赞同他的那些观点。也是在他身上,诺林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就算他本来就嘴巴挺厉害,也在雷哲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aha如果不做皇帝那也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政客,或者说一个出色的宗教头子。
不过雷哲倒不是那种一定要说服别人赞同自己观念的那种人,思想之所以珍贵就是源于它的多样化,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没意思了。
他们正抱着,诺林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眯起眼睛,夜色中尼尔赫尔利正和舍友一起从超市的方向朝宿舍楼走,oga少年似乎气色不太好的样子。事实上,自从晚宴结束,他就大病了一场,羞愧、耻辱和强烈的不甘一直缠绕着他,让尼尔每夜都难以入睡,做事情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直到现在都还有些郁郁寡欢。
一想到他曾经对诺林说的那些话和暗地里对他的看不起,尼尔就感觉呼吸困难,没什么比自己势在必得的位置被曾经看不起的人占据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了
于是当看到宿舍楼外某个不起眼角落里相拥着的两人时,尼尔成功地停住了脚步,拎着食品袋的手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舍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扯了扯他衣袖,低声道“快回去吧,别看了。”
“”尼尔嘴唇微微阖动一下,但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昔日里傲慢的小孔雀终于在沉重的现实面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沉默地进了楼。
是啊,那时候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嘲笑诺林呢明明明明最可笑的人一直都是他啊。
想起曾经那些围绕在雷哲身边不断献殷勤的情敌,诺林沉默一瞬,小声道“虽然你现在说的好听,也不喜欢其他人,但是我有时候还是会纠结未来会不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就好像我父亲当年对妈妈海誓山盟,到头来还是抛弃了她一样。”
“不会的。”虽然闹不清诺林怎么突然想到这方面,雷哲还是认认真真解释道,“我肯定不会变心啊,拿句老话来说,其他那些人都是弱水三千,我一瓢也不取。”
诺林“那我是什么”
雷哲想了想,道“你是浓硫酸,带劲。”
“去你的”诺林一下子被他给逗笑了,身体的微妙反应在冷风中已然消退,他将雷哲推得远远的,跑上台阶,站在大门口对他挥了挥手,“我上楼了,你也快回去吧。”
雷哲一直目送诺林的身影消失在闸机后,才转身回去自己宿舍,而诺林这边进了门,发现陆宪明也才刚回来不久。
陆宪明在健身房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本来运动完累的都不想动了,格兰特说如果接着停下来休息第二天绝对会腰酸腿痛,强迫着他又做了许多拉伸。他瘫在宿舍床上,抱着终端和格兰特继续聊天,诺林探头进去,问“宪明,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一趟吧。”
“啊”陆宪明歪了下头看他,笑道,“好啊。”
于是趁着刚开学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四人决定来一场宿舍联谊,而联谊的方式和地点很快就定好了,抽个周末先去跳伞,看场电影,吃完饭,最后到格兰特家里一起打游戏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