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力所能及范围类回报恩情。
回想起自己先前恶意揣测苻离仗势欺人,姜颜略微惭愧。
顾及苻离还在院外等候,姜颜不敢久留,婉言谢绝了程母要留她吃高粱饭的好意,告别了程温,同苻离一起回国子监复命。
从郊外回去需步行一个时辰,到了市坊间,姜颜走得两腿发软,鼻尖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习惯性地绕着腰间的半截玉环,瞥向沉默的苻离,笑道:“没想到你素日冷着一张脸,心肠倒不坏。”
入了街,房舍俨然,人流逐渐密集,商贩过客往来不断,苻离依旧是气质凛然最耀眼的那位。他目视前方,语气不善地哼道:“不是曾说我仗势欺人,欺负程温?”
“……”姜颜一噎,试图圆过去,“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苻离平淡地望着她:“五月十九日辰时,博士厅内,你说我欺负程温老实。”
这下姜颜圆不回来了。
这个记忆超群的怪物!不过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她都不记得了,苻离却连时间场景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么?我可不记得了。”姜颜放下玉环,揉了揉鼻尖岔开话题,“好饿啊,你饿不饿……”
话音未落,却见苻离面色倏地一寒,目光锐利的盯着姜颜。
姜颜从未见过他流露出那般可怖的神情,仿若气场全开,凛冽的目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莫非自己抵赖,他生气了?
愣神间,苻离猛地出手,长臂却是横过她的面前,攥住了旁边一个飞速溜走的汉子的肩膀,将他狠狠抵在一旁的青石墙上。那突然被逮的汉子痛嚎一声,扭身挣扎不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颜被眼前的一幕弄糊涂了,茫然问道:“苻离,怎么了?”
“还给她。”苻离嗓音沉沉,却是朝那汉子说的。
“什么还给她?光天化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三十来岁的鼠须汉子眼珠乱转,明显是做贼心虚,瞪着一双绿豆眼嚷嚷道。
周围围观的群众迅速聚拢,看热闹般指指点点。苻离没了耐性,不顾众人目光,索性单手掐住鼠须汉子的脖子,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一字一句道:“把你偷走的玉环,还给她!”
姜颜一怔,如醍醐灌顶,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果然,那处空荡荡的,玉环不知何时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