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她到处拈花惹草,被人惦记。
此时,正在练字的姜颜‘哈秋哈秋’连打两个喷嚏,弄得手腕一抖,笔尖在宣纸上划过一条长长的墨尾巴。
《周礼》所涉及的内容包罗万象,冯祭酒分门别类的精简了许多,讲学时力求通俗简洁,即便如此,三天之内也只涉及了些许皮毛,不得不又延讲三天,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内容讲透。
期间问答,涉及军事刑罚,总是苻离拔得头筹;涉及农桑营造,却是姜颜最为突出,两人明争暗斗了许久,倒是在冯祭酒的课上平分了天下。
今日冯祭酒讲的是《周礼》中服饰礼玉制度,说完君子佩玉,环佩叮咚相撞宛如流水凤鸣,又提到儒家君子腰间所配礼结的系法。冯祭酒在前方分解展示了礼结的系法,而后让座下学生结对练习。
姜颜和前座的阮玉一对,女孩儿们心灵手巧,不一会儿便学会了,互相为对方系上礼结。姜颜站起身来微微转动身子,残玉随着下裳摆动。她正欣赏着腰间阮玉亲手为其所系的礼结,便听见邻座的魏惊鸿一阵哀嚎。
“苻大公子,你可饶了我罢,我真不会弄!”魏惊鸿手里拿着一条皱巴巴拧了结的蓝绦带,歪眉瞪眼地拆了许久,愣是拆不开拧成死结的绦带,便生气地将绦带一扔,趴在案几上装死。
不止是魏惊鸿,其余的少年们也是愁云惨淡地握着绦带,半天不得其法。苻离没理会自己的搭档,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捻着绦带穿梭,勉强扎了个礼结出来,却是歪歪扭扭的不甚方正。
苻离拧着眉,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不满。但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苻离只好将那个歪歪扭扭的结往魏惊鸿腰带上一塞,冷声道:“将就一番便是。快些干活。”
魏惊鸿继续装死。
姜颜在一旁笑出眼泪,道:“苻大公子,你总算有一样比不上我了。”说着,她示威般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结,“苻大公子若是再无礼结,可就要被冯祭酒罚啦。”
入国子监这么久,还没见苻离受罚过呢,光是想想都痛快无比。
谁知魏惊鸿猛然诈尸抬头,眼巴巴看着姜颜道:“我委实不会编,不如请小娘子代劳罢!”
姜颜笑吟吟负手,眯着眼睛道:“我凭甚要帮你?”
魏惊鸿一抱拳,“若你助我和苻离度过这一劫难,将来你们成婚,我定奉上双倍喜钱!”
周围都在忙着讨论礼结的系法,有些吵闹,姜颜一时拿不准自己听到了什么,便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苻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打断魏惊鸿和姜颜的谈话。他伸手取了一根新的绦带,打算自己打了个结应付一番。
可下一刻,一只白生生的素手横来,取走了他手中的绦带。
抬眼望去,姜颜矮身蹲在他面前,将蓝绦带绕过他腰间又穿过腰带,细白的十指绕着绦带灵活翻动,挑眉看着微微错愕的苻离道,“算啦算啦,你帮过我几回,今日我也帮你一次。毕竟能看到不可一世的苻大公子如此窘迫,我也不算亏。”
说话间,一个精致端正的礼结打好。
苻离大概没想到她竟会毫无顾忌地亲自为自己打结,如同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不由僵在原地,半晌未曾回神。
而姜颜只顾着垂头端详自己的作品,并未察觉到苻离此时的失态,拍了拍他腰间的礼结起身:“喏,好啦。”
方才为了给苻离系结,两人距离十分亲近。此番姜颜急促起身,头顶险些撞到苻离的下巴,好在苻离迅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