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

    “嗨，老家伙。”杰森自在的打招呼。

    “杰森。”布鲁斯的脸隐藏在草丛里，他走近了，“我从六十秒那边过来。”

    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奋力前行。

    布鲁斯这么理智的人，真难以想象他从什么地方掉下，追着一只鸟的踪迹寻来。只有“那个男孩”的字眼能让他如此。

    “你知道吧，有的时候我有点恨你。”杰森甩了甩手臂，“因为你总在我说坏话的时候出现。”

    布鲁斯一言不发。

    莱顿注意到杰森凝视着布鲁斯的脸。

    杰森想，时间真快，说是六十秒，但好像他死后他们就没这么面对面过了。

    他居然要和布鲁斯一样高了，他愈发清晰的意识到布鲁斯有在老去，他不再年轻了。

    一切过的真快呀。

    就像杰森的钢琴按响最后一个音，急促但轻浮，戛然而止。

    “你有注意那些纸牌卫兵吗？我发现了自己的记号。”杰森突然说，“那是我的一次家庭作业。得了b。”

    “我很抱歉。”布鲁斯没头没尾的说。

    那天其实杰森有在楼上偷看，他一直精力旺盛，睡不着觉，刚好目睹了一切。

    凌晨三点的时候，他的腿都蹲麻了，手指被冻得僵硬，指节发肿，但他不敢动弹，一直到布鲁斯睡着。

    杰森小心的踏着楼梯下来，为他的父亲盖上了毛毯。第二天布鲁斯以为是他们的管家做的，但其实不是。

    他们都不是那种会说出口的人，永远不是。

    或许这不是坏事，尤其当他们身处黑暗。这么多年了，杰森早就原谅了他在爆.炸的迟到，以及种种过往。

    “迪克说你会回家吃饭。”他的老去的父亲小心翼翼的说。

    “我在星城呢。”杰森听见自己说，“但我保证，我会有一天回来的。”

    “不留下来吗？”莱顿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但他忍不住问。

    布鲁斯朝他投来感激的一眼。

    “我是个大孩子啦，有我自己的地方要去。”杰森微笑，他盯着布鲁斯看，“我需要到处闯荡因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但我的保证不会有假，布鲁斯，我保证。如果我心碎，我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回来，好吗？”

    “杰森，我为你感到骄傲。”布鲁斯低声。

    “当然，我也为自己感到骄傲，我不再需要你的认同感了，因为我就是我。”

    他是红头罩，杰森陶德，不再是罗宾了。

    他会让这个世界记住他的名字。

    布鲁斯的身影逐渐模糊，莱顿知道这个副本就要结束了。

    他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任务失败】

    莱顿注视着杰森。他有点困惑为什么这样他们都不愿和解。

    杰森眯起眼睛：“和解就意味着两个不同的人需要各退一步。我不愿意，也不想布鲁斯改变自己，这很没道理。”

    或许现在杰森可以和布鲁斯言和，但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必定会因为意见的分歧而争执。那个时候会让所有人都伤心的。

    杰森没法想象那个样子，所以保持距离再好不过了，现在就很好。

    莱顿的调解任务失败了，但奇怪，他并不感到遗憾。他只是如杰森所笃定的，记住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