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瑾扭过头去,见是刘令,便笑道“原来是监军。”拱了拱手,又奇怪的问道“监军大人说的是何事?”
刘令说“自然是你去涿州城内劝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他们……”
黄瑾哈哈一笑道“放心吧,监军大人。此事黄某已经是胸有成竹,监军大人不必多言,只消静待黄某佳音即可!
都是同根同源的宋人,没什么话说不通的。”
刘令见他如此自信,心中也有些奇怪。难道说这黄瑾跟涿州的知州认识?能跟涿州知州担保他不会受到责罚?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但若不是……
刘令想起昨天武德司吏员送来的情报。
为了表示自己死战的决心,涿州知州下令各县城府仓只留七日的粮草,剩下的全部烧毁。
想到这里刘令就头疼,涿州知州还真是个狠人啊。
古语有云,哀兵必胜。现在涿州境内的金国属军已经全是哀兵了,打不过宋军要么被饿死,要么被宋军砍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宋军拼命了。
所以这一仗必将是一场艰苦至极的战斗,如果黄瑾能够说动涿州知州,兵不血刃的拿下涿州,那也算是他大功一件。
刘令想到此,便不再劝说黄瑾。开始着手帮黄瑾准备去见涿州知州时用到的东西。
这天中午黄瑾带着两三仆从离开了,唐宁亲自相送,看着黄瑾潇洒离去的背影,听到黄瑾仰天大笑的那一瞬间
,唐宁还有一种黄瑾真的会成功的错觉。
不过转念间唐宁就把这想法抛到了脑后,大宋国的文人都是这幅鸟样。一个个本事没得,却很能营造气氛。
有了这个想法的唐宁再看黄瑾,就是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了。
当天晚上黄瑾就回来了,只不过是他的仆人把他送回来的。
看到盒子里装的那颗人头,刘令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众将议论纷纷,唐宁从哭嚎不停的仆人手中接过那个盒子,关上之后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悲痛万分的道“黄大人啊黄大人,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
因为仆人回来的时候骑着马速度很快,到了营寨前六百步的距离也没有放缓速度。营寨的值守士兵以为是敌袭的先锋,所以敲响了警戒用的锣鼓,搞的众将士都跑出来看热闹。
被万众瞩目之下,唐宁伸手摸了摸眼泪道“我想起我们一同吃住的那段时光,想起我们并肩作战的情景。
黄大人,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杀了那帮数典忘宗的混蛋,为你报仇的!”
军中的士兵最是喜欢这种狗屁义气的话题,唐宁把气氛营造好,他们就纷纷感同身受。
其中不乏热泪盈眶的家伙。
唐宁猛地一转身,高举着装着黄瑾人头的盒子道“诸君!黄大人带着诚意向涿州城里的那些人提出了和平的请求,但是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跟我们同甘共苦小半年的黄大人,就这么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
弟兄们,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我不能忍!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我一定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众将士齐声咆哮道“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弟兄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穿好你们的铠甲!咱们今天晚上就跟这帮狗日的拼个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