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善于正面较量,骁勇善战,一往无前的战士所不具备的特点。
并不是说刺客强于战士,只是就刺杀一事而言,刺客注定更胜一筹。
明帝还是有些迟疑,“你可有把握?邺京之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夜曦沉静地看着他,“陛下,您难道忘了臣妇曾是绝杀刺客这一事实了吗?难道还有比臣妇更加合适的人选了吗?”
御书房内,所有人闻言都面色骤变,对啊,他们似乎忘了这一点,安平殿下当年之所以被明帝处死,便是因为她是绝杀刺客殷羽。
众人看着夜曦,眼神复杂,更多的是惊诧,诧异于明帝曾将她处死,这个时候,她竟然能站出来,冒着性命之忧,救明帝于水火。
明帝亦神色复杂地看着夜曦,心中钝痛,被无尽的愧疚和悔意席卷。
当年,他为何没有对她心软些,他身为她的父皇,当真是狠心了些。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和盈容唯一的女儿啊。
明帝凝视夜曦许久,都不愿开口,当年,他已经杀了她一次,这一次,难道还要再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夜曦见明帝失神,轻声唤道,“陛下?”
明帝回过神来,“不可,朕不准。朕会派其他人去。”
夜曦叹了一口气,她这个父皇,还真是总在做不合时宜的事。她希望他能信任她的时候,他弃之敝履,她不需要他的关心时,他却假情假意。
夜曦坚持道,“陛下,邺京危急,臣妇是最合适的人选,陛下再犹豫下去便是对邺京百姓的不负责任。”
车骑大将军看了一眼夜曦,暗暗想到,安平殿下着实是行事乖张了些,敢殿前怒斥陛下,也是当朝罕见了。
明帝神色变了变,蹙着眉头,思量了许久,终于说道,“朕是天下的君主,可朕还是你的父皇,哪有一个父亲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狼窝里去。”
夜曦闻言僵在了原地,心中就像被猛地浇了一瓢热汤,突如其来的灼热让她有些无法承受。
夜曦沉默了半晌才迟疑地问道,“陛下……您说什么?”
明帝坐在龙椅上的脊背颓了些许,声音沉沉地说道,“朕是你的父皇,朕不准你去。”
夜曦闻言鼻子发酸,垂眉看向地面。
她是不是在做梦,他,竟然愿意承认是她的父皇了吗?
夜曦用力地眨了眨眼,逼退自己的泪光,冷声道,“陛下,邺京危急,二十万百姓的生死就在您一念之间。您难道要二十万百姓为您的优柔陪葬吗?您难道想要沦为阶下之囚,青史留名吗?”
明帝坐在龙椅上瞪着夜曦,双手握拳,胸中剧烈起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众位将军都垂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夜曦掀起裙角,挺身跪在殿前,“今夜子时,我会从敌军布防相对松散的北门潜出,希望东西南门的守城将士能制造战事,吸引敌军注意力,助我出城。”
过了许久,明帝依旧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从龙椅上起身,步履沉重地从御书房走了出去,背影颓靡,仿佛一瞬间便老了十岁。
明帝走后,夜曦从地上站起身,朝车骑大将军恭敬一拜,“赵将军,邺京满城百姓安危全都系于您的身上,求您成全。”
赵政上前扶起她,“殿下,陛下不准,您这又是何苦呢?”
夜曦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极浅淡的笑意,“父皇他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于他而言,江山皇权才永远都是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