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了大惊道,“怎么会”
葛知府直接将江都县县令送给他的文书交给徐氏看,末了道,“张灏胆子厉害的很,去年没少打着我的名声做坏事,年初的时候,为了点租粮就把佃户给打死了,这事儿,周县丞曾帮他压了下来,如今他势头一弱,苦主可不就上门击鼓鸣冤了么。此次,不仅仅张灏得刮下一层皮来,就是周县丞的位子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这”徐氏听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葛知府见徐氏哑口无言,心中微微有些满意,想了想,他稍稍面带难色道,“婉婉,我知你素来心善,可张家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家,张灏手上有人命,其妻周氏也不干净。你可还记得张娴身边熬药的小丫鬟,今日为夫得到消息,那个小丫鬟也丢了性命。这还都是近期的事情,长远之前的事情还未来得及查探,若细细查探下去,还不定能挖出多少人命来。除了这些,我还听人说了,张灏给家中姑娘请了楼里的娘子入府授课,你说说,楼里的娘子能教什么课”
徐氏虽知道张灏这人有卖女求荣的心思,可当真不知他竟然请楼里的娘子给闺阁千金授课。跟楼里千金学什么还不是那伺候讨好人的活计一想到此,徐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老爷,张家当真如此不堪”徐氏白着脸再次问道。
葛知府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些话,末了道,“娘子,轩儿的亲事,你当真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么轩儿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做爹的,哪能害了自己的孩子张家姑娘真不是良缘。”
“夫君,你知道轩儿的身子,于我而言,旁的都没轩儿的身子骨重要。这门亲事,我是不会退的。”她对轩儿没有太高的期望,她只要他开心健康,就满足了。
葛知府见徐氏还是如之前一样油盐不进,就没再劝,点头道,“成,为夫听娘子的。”反正张周两家都要衰败,葛宇轩想娶张楚就娶吧,反正这样的女人娶回来一点用都帮不上。
正如葛知府说的那样,张家的事情并未轻拿轻放,反倒按照律法严格执行。张灏拿出所有的身家补了匿银不说,还又被打了五十大板,并流放三载。至于周家,比张家好了些许,可结果仍是让一家人痛心难受。周县丞被贬入北荒为县主簿,虽还是官身,可看情形,这一辈子怕是都回不了扬州府了。至于周氏亲哥,原靠其父在县衙得了个文书的差事,此时自然也没了。
周家被张家连累至此,自然怨恨恼火,临行前都未搭理周氏。只是让周父周母心寒的是,他们不搭理周氏,周氏也不曾登门关心过他们。就是谢氏的娘家,还曾送了些银子与他们,反倒是他们千恩万宠的女儿,就跟被人藏起来似的,一点讯息也无。
周氏此时哪里还顾的上自己的爹娘,她如今正拉着一屋子小妾庶女坐在张府大门边哭诉呢。张灏为了匿税跟罚银,这张家的大宅子就被他给卖了。
除了这个大宅子,家中的所有店铺,田地,都没了。如今他们张家,只有乡下的一件破屋子,并女眷的一些首饰藏银。至于周氏自己的嫁妆,为救张灏花出去大半,余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仔细一算,整个张家最有钱的反倒是被和离回家的张娴,毕竟她手里还握有被返回来的嫁妆。周氏是个疼爱女儿的,当初给张娴的陪嫁,可都是实打实的宝贝,光是压箱底约莫就有一万两。
周氏想着,张家虽落败了,好在张娴的嫁妆还在,仔细点过日子,还能东山再起。只可惜周氏想的美好,张娴却是不肯白养这么一大家子,只道,“娘,女儿可是个弃妇,无儿无女的,日后没人依靠,可得靠这些银子傍身呢。这些钱,可不能拿出来养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