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志,镇长身体好点了没?”主任瞅了一眼张楚,而后慢吞吞的问道。
“稍微好些了,就是劳损的太严重,需要些时间休养休养。”张楚倒也没瞒着,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清清楚楚的全部告诉了主任。主任听了,倒没说什么,只是这日之后,他总会把一些伤情轻微的患者交给张楚诊治,张楚都一一诊治了。
主任瞧在眼里,记在心里,暗道,这位张同志还真有两把刷子,瞧她做事这利索劲,比他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医生还厉害。
也多亏了主任的帮助,原有些不信任她的患者也逐渐知道了张楚的厉害,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来寻张楚看病的患者越来越多。当然,与此同时,张楚的香皂也传到了卫生所旁边的大厂里,好些厂里的姑娘也跑来寻她买些香皂回去洗脸。
对此,张楚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她做的香皂都是给家里人用用而已,不曾批量生产,更不好售卖。更何况如今这个年代禁止走资本主义道路,少一事总比多一事来的好。她原先当做礼物送给舍友同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倘若真开张售卖,还不定会惹出什么祸来。
张楚不打算挣这个钱,也不愿意惹是生非,寻了几个借口就将此事给搪塞了过去。倒是她的三个舍友,知晓香皂制作繁琐之后,则将每日用香皂洗脸改为了隔日洗脸。不过作为舍友,她们终归有些别的好处的,至少哪里不舒服了,吃两颗张楚给的药丸,当即就能好转。
因着曾镇长腰椎不好,张楚一直将他调理的差不多之后,方才跟卫生所打了申请,在二月十八这日下班后赶回百里村。当她到家的时候,月亮都已经高升了。苗红花两个多星期未见着女儿,此时见女儿回家,就跟得了大队表扬似的,喜的她手足无措起来,“楚楚啊,怎么这晚回来?路上风大,冻坏了吧,来来来,你现在灶洞口暖暖,妈现在就给你下碗面条。”
张楚一边烧着火,一边回道,“不冷,我走的快,身体可暖和了。倒是你跟爸,挑水库没累着吧,要是累狠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可别硬撑着。”
“不累,上个星期,村长又接了一批知青回来,如今咱们百里村也有十个知青了,有这么几个年轻人帮着,比以前快多了。”听新来的知青说,如今城里正在积极开展上山下乡运动,保不齐过段日子,他们村子里还会有新的知青过来呢。
张楚倒是晓得有这么一段历史,故而只问了苗红花新来的知青如何如何,可好相处之类的,旁的并未细问。
“这知青都一个样,瞧着光鲜亮丽的,干起活来,还不如咱们村里八九岁的孩子。”苗红花颇有些嫌弃道。她自己是个爽利人,最是瞧不上旁人做事懒散之人,这两批知青,做事不行,意见倒是挺多,搞的村长脑壳都疼了。本来她还想着求村长把白岚这些知青给送走的,如今看来,怕是送不走了。
张楚听了,笑道,“刚到咱们村里,一时水土不服倒也正常。对了,妈,村里的乡亲都还好吧?”说实在的,她自小在百里村长大,对这个小乡村充满了感情。
“好,大伙儿都好。楚楚,你在镇上好好上班,别老是挂念村里的事情,我跟你讲,那个白岚厉害着呢,如今咱们村里,十个有九个都夸她好的。对了,她啊,如今又搬到方家去住了,我看啊,过不了多久,那方家就得办喜事了。”苗红花撇了撇嘴道。真不晓得白岚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就那么一杯药酒,还真有奇效。前个她喝了口曹婶子从白岚那儿得来的药酒,第二天一早,整个人就仿佛轻了十几斤似的,干啥都有力气,眼不花腰不疼,哪哪都舒服。
凭心而论,白岚这本事,的确比她家楚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