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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生和芹泽比往常要早不少回家啊。她在心里纳闷一句。然而刚进门,她被屋里的猫叫声吸引。她冲进来打开门,芹泽和时生正围着她记忆里的胶箱在打趣。
那边,从走廊另一头靠近的脚步声,直接将她刚刚念着的人描摹出来。
“……那个,我把猫带过来了、刚去店找你。”
然后她看到之前给出去的理发店的名片递到她面前。顺着那只手臂看过去,最终停在他俯瞰而来的双眸间。
他沾着血污恳求相良的情景在眼前闪过。
她咬咬牙,张开口发现没法说出一句话。
芹泽和时生勾肩搭背地有说有笑,说要不今晚吃寿喜烧吧,现在出去买多点材料回来吧。
时生有些在意地回头看着自己妹妹的方向,最终还是在芹泽的眼色里选择听他的。
“打扰到你了?”
“……让一下。”
智司开口这么问,知子立刻回过神来从他身边走过,冲回刚看到的房间里关上门。
眼球不安地转动,好一会才对准焦距看清眼前的一切。她抓着门把手,倚靠着门慢慢蹲下蜷缩起身子。
她抬起手,气急败坏地抓乱头发。一瞬刺痛扯起她的神经。
——真可怜。
有谁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她警惕抬头看向门边,但玻璃的另一面并没有他的身影。
下意识往另一边看过去,她看到熟悉到近乎陌生的身影豁然出现在眼前。
头上缠着绷带的少女,左眼被厚厚的纱布覆盖着。用仅剩的那只眼睛居高临下俯瞰而来,少女扯起嘴角嗤笑。
——总算头疼到能看到我了。
“……你是、谁?”
——那不重要。你也别那么纠结和他们的关系,大不了再回去重新选一次。
“什么?回去……”
——不过最好记着,过去发生过的事,一定会再出现。不管以何种形式。
“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这么说,或许你和相良做过这件事,在之前可能不止是梦。而是,真的、切实发生过。
“这不、不可能……”
——你在害羞吗?哈哈哈,真可爱!那我就告诉你确实发生过的事吧。
门上响来的敲门声越发加重锤在心脏上。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以片桐智司的声音在被唤着。
她想起来,眼前少女这副打扮为何令她刚看到就不寒而栗。
那是时生接受完手术后的样子,与少女此时的装束重叠。
而且,知子逐渐认出,眼前的人拥有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
少女抿嘴一笑,语调轻了不少。
——你真的以为,之前被那酒瓶砸中脑袋,每次都能没事吗。
那时无心吐槽自己就真的这么死了也无怨言的话,现在引起一阵恶寒。
这是并非主角的她,活到现在的唯一方式。
难怪她能连路人甲乙丙丁的名字都想起来。她甚至没法去数自己到底这么走过剧本多少次,才记得这么牢。
——你确实死过,被相良猛亲手杀掉。
她攥紧抓着的手袖,心脏仿佛遗忘跳动。
在被钝重的疼痛倾轧而失去意识前,她只听见这句话。
——就像你也杀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