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初一紧跟在后边,挥着手喊了两句,“大哥就是睡着啦!”
才叫人都放下了心。
温氏忙指挥着人将沈安送回去安顿好,想了一下,还是打发了人去请了大夫来。
又着人去厨房里吩咐将预备好的粥汤都送去沈安院子里。安排好了,才带了人往沈安那里走了一遭。
二老爷二太太都已经在那里了。
到底是父母,哪怕是听了初一说只是睡着,也是焦急得不行。尤其是二太太,守在沈安床边哭的什么似的。
沈安有父母守着,温氏和后边赶过来的三太太都不好多待,劝了二太太几句,便相携而出,带着初一一同来到了春晖堂里。
顾老太太已经知道长孙回来了,正心急地等着人过来。
一看温氏妯娌和初一来了,忙问,“安哥儿呢?”
初一笑嘻嘻的回道,“大哥哥上了马车就睡着了,到家了连叫都叫不醒,还是让人抬进来的。如今还睡着哪。”
听闻这个,顾老太太松了口气,甚至还念了声佛,“睡着了就好。我还担心他那身子骨熬不过这九天哪。”
安哥儿从小被拘在书房里念书,不似初一这般顽皮。他性子也文静,六艺之中射御勉强过关,一味地读书做文章而已。
之前秋闱的时候,就叫人担心了一回。
“母亲放心吧,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回头为安哥儿好生看看,厨房里粥汤也都备下了,等他醒了便可先用些。”温氏笑着说道,“再安心等上十天,也就有消息了。”
对于到底能不能中了春闱,顾老太太看得很开,“安哥儿还年轻,中了自然好,不中也还耗得起。”
又转头去问两个儿媳妇,“可打发人去亲家家里了?”
阿珎的夫婿范晋也是本次春闱。
范晋父母在外任上,兄弟也都不在京城。范家老宅中,唯有范晋和阿珎服侍着致仕了的范老大人住着。
想着阿珎年轻,尚未经历过这些事情,范老大人又有了年纪,也不好叫他费心。早早儿的,三太太便回了一次娘家,帮着阿珎细细地安排了许多。
三太太见问,忙回道,“自然。昨日我还去看了阿珎,她也都安排妥当了。阿晋比安哥儿壮实多了,想来没什么的。”
虽然这么说着,娘家侄子参试,三太太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忧。
顾老太太便与她说,“明儿一早起来,你就过去看看吧。阿珎一个人,照应着全家老老小小的,也怕她支应不来。”
三太太笑眯眯地应了。
十日后放了榜,范晋与沈安毫无意外地都在二榜上。范晋名次极佳,会试第十名。沈安则是不上不下的,在百名开外了。
参加了武试的霍青时更加厉害些,会试的第三名。
看榜的人跑回来报喜,靖国公府满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只等着三人殿试的结果了。
殿试要在三月初。可是巧了,与八姑娘的亲事前后脚。两件事儿凑在了一处,把整个国公府里忙了个人仰马翻的。
疲乏之余,温氏头晕眼花地与丈夫说道,“当初定日子,怎么就定了这个月!”
靖国公要好些,内帷琐事与他干系不大。殷勤地为妻子揉肩,感慨着,“家有贤妻,夫复何求呢?”
三月初六,八姑娘出阁。
三月初十,殿试。
三月十二,武试大比。
赶在三月二十那天,文武两榜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