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是她那个端茶的举动。
“娇客登门,话才说完你就端茶送客,不是个礼数。”
李氏听了后满口叫屈,“我那是真渴了!从前在边城,也没这么多的讲究哪。”
“那也没见你喝下去啊。”对李氏的一些小心思,霍骏还是很清楚的。只是到底陪了他十几年,又给他生下了两个儿子,轻易他也不想太过苛责李氏,只是语重心长地嘱咐,“京城里不比边城,随便出去遇见个人,没准儿就是皇亲国戚。你得留心!”
话说得急了些,霍骏咳嗽了起来。
李氏忙起身给他拍了拍后背,“你别急啊,有话慢慢说。我都知道了,往后啊,再有客人来,我决不喝茶。”
霍骏咳嗽得满脸通红,手指头点着李氏,说不出话来。
“行啦行啦,我说笑呢。那位贺小姐看着不是个心眼儿小的,往后我多留心就是了。”李氏眼珠儿转了转,柔声对霍骏说道,“说起来,青时年纪也不算小了。从前呢,孩子说先立业,你又点了头,我这做后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好了,状元也考来了,官儿也做上了,可不是该成家了吗?就咱们这条街上,我认得的几位当家的太太,可都与我打听过青时呢。”
“哦?”霍骏好不容易顺过了一口气,也来了些兴致,“都是怎么说的?”
李氏掩口轻笑,“瞧瞧你,一提起孩子的亲事,立刻就精神了起来。无非也就是谁有个外甥女啊侄女的,我也没大细听。”
“若是有人再问,你也上心些。”霍骏随口说了一句。
想了想方才到来的贺长安,忽然又有些个拿不准了。
却说贺长安上了马车,也没先回家,而是又跑去了国公府。
阿琇身上的伤也大为好转,起码不用整日里躺在床上了。
贺长安到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里的海棠花树下,腰间搭了一条玉色的纱被,闭着眼睛晃悠竹椅。手边,还有一只小圆几,上面摆着一壶茶,一盘点心。
养伤的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
“知道的说你在养伤,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沈九姑娘得有多惫懒呢。”常来常往的,贺长安也不需要人通报,自己就走到了阿琇身边。
她蹲了下去,“睡着啦?看风吹着你!”
听见是她的声音,阿琇的眼睛就挑开了一条小缝儿,“这里暖和呢。”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儿见阳光十分的明媚,索性让人扶着搬到了树下来躺着。
有细碎的阳光落在阿琇的脸上,暖融融的,她越发不想睁开眼了。
有丫鬟抬来一张椅子请贺长安坐了,又去另外取了茶盏来,对贺长安笑道,“姑娘喝茶,这茶是新沏的。”
贺长安也不客气,摆摆手,“你们有事就去忙着,我和阿琇说话。”
等丫鬟们笑着退开了,贺长安推了推阿琇,“别睡了,我和你说话。”
“方才啊,我去了霍家。”
“咦?”听见了这话,阿琇立刻睁开了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做什么去啦?”
之前听贺长安说看上了霍青时,阿琇顿时以为她自己跑去霍家提亲了。
她坐起来的突然,脑瓜顶儿直接就撞在了贺长安的鼻子上。
贺长安哎呦了一声,捂着鼻子眼泪都要下来了。
“疼死我了!”
“我看看我看看!”看见贺长安手指缝里渗出血迹,阿琇手忙脚乱地掏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