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拐了个方向,又在小兰村待了一天,第三天正式回宁市。
“报社里庆功宴你去不去”回程车上,崔永望问她。
一直没回音,回头一看,他才发现,竹吟已经睡着了,靠在后排座椅上,显然也是累坏了,昨天下了一晚上暴雨,电闪雷鸣,他都没睡好,今天又起这么早。
崔永望没再说什么,熬过这次漫长的采访,大家都累到不行,他和小韩换着开车,一路沉默。
“我今天就先不去报社了,周一再说。”下午的时候,车终于进了宁市市区,竹吟才醒过来不久,揉揉眼角,打了个呵欠。
“好。”崔永望也知道她这几天辛苦,叫司机先转了个方向。
“越沂。”竹吟蹬掉鞋子,先叫了声。
客厅里安安静静,没开灯,也没人应。
她心下有些纳闷,周六的这个时间,他一般应该会在家里啊,能跑到哪去。
竹吟从包里拿出手机,充上电,还没开机,她低头,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浓重的泥巴味道,顿时皱起眉,忽然有些庆幸越沂现在不在家。
非常不舒服,她干脆把手机先搁在那充电,自己先进了浴室。
村里居住条件真算不上好,热水都得现烧,竹吟不好意思那么麻烦别人,洗澡都洗得很不自在,不敢用多了水,都憋了好几天了,这下,洗得格外畅快。
门口传来响动,有人走过,锁开动的声音,竹吟才想起自己没锁浴室门,她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越沂,你干什么”她脸涨得通红,散着长长的黑发,水珠从肌肤上滚下,眼睛和睫毛都湿漉漉的。
男人脸色苍白,“你到哪去了”他看起来几夜没睡,好看的眼睛下有浅淡的黑,薄唇失了血色,整个人,好像都没有温度一般。
他去了那村子,村里人说他们早走了,手机关机,谁都联系不上,仿佛人间蒸发。
竹吟慌乱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身上,“我前天手机没电,村里都停电了。”她试图解释。
越沂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又想跑”他轻轻问,眼睛漆黑狭长,直直的看着她。
小时候是这样,六年前也是这样,对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春风一度,然后再度消失,一辈子再不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步步靠近,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打湿了衣服,勾勒出男人清瘦有力的肌理线条,长睫上还濡着水汽,苍白清俊,他冰冷的手指抚上她脸颊,“是不是”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