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十几年。
聂渊祈一生之中的光,一来自于自己的母后,二便是阿颜。
对于“光”的所有,他都记得的。
他记得那日穿针的阿颜,记得他同她一起放走的船。
他记得同他论述《八股文》的阿颜,那眸子里闪着耀眼的光,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阿颜的非凡。
他记得不认识鸳鸯,却塞给了他一个装皇榜土的鸳鸯荷包的阿颜,傻乎乎却又善良的阿颜。
他记得被下药的阿颜,酡红的色泽令他迷醉,会同他说“我欢喜你”的阿颜。
他还记得那夜同阿颜看到的一整个夜空的孔明灯,他的阿颜比那一万的天灯,还要美,还要美。
他还记得,他都记得……
他本想着珍藏着,反反复复记忆着,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前,也要反反复复每日背诵,他不想忘,他一点都不想忘,这辈子是,下辈子他亦还想记得。
不论他是牛是马,是畜牲还是人,还能不能再遇到黎青颜。
他都想生生世世记得,曾经有一个叫黎青颜的姑娘,懵懵懂懂,带着一地的阳光,闯进了他的人生。
可,他的阿颜若是走了。
这大梦一生,他…他恐怕也走不下去了。
天地方圆,说空,它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