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认为土御门伊月是他忠心的手下。
重新穿好披风遮掩白发,土御门伊月下了船就去往自己白天布置好的地方。此处是灵脉, 怪谈们总在这里诞生, 然后向四方游走,按照创造者赋予他们的故事去杀害人类。
而今天,诞生怪谈的温床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死地。土御门伊月眼看着一只形貌狰狞的怪谈嘶吼着诞生出来, 这是讲述于十日之前的鬼樵夫,他在柳田那里的本子上见过, 总是提着一把利斧砍杀山间过往的路人。
而现在, 这个残酷血腥的怪谈再也没有诞生出来的机会了,笼罩在灵脉之上的是千万根极细的丝线,怪谈挣脱出灵脉, 立刻就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最后彻底化为黑烟消散。
不只是这个怪谈, 之后诞生的所有怪谈都难逃这样的命运。土御门伊月拂去衣角上的一点灰烬,冷眼旁观怪谈的诞生与紧随其后的消亡。
今夜城中正好有肃清怪谈的动作, 将他的清洗行动掩盖, 蜜桔船天明时分接到消息,只会认为昨夜损失惨重,却绝不会想到其中有他的手笔。
确认暂时不会有怪谈诞生,土御门伊月收起布设的锋利的网。霸者之茶还以被封印的状态藏在他袖子里,他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凭感知寻到他所创造的那个怪谈的街道上。
今晚是第三阶段,怪谈无论如何都会杀人。
货郎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他今天甚至没有出门,然而盯上他的怪谈已经找到了家里来。他向怪谈痛哭着求饶,然而怪谈只是歪着头,说出自己接连两日说出的话。
“哥哥,够高高。”
“全都在那里了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吧”货郎痛哭流涕,“我把货架放平,你自己拿吧”
怪谈仍旧诡异的歪着头,他歪头的动作像是脑袋在脖子上直接拧转九十度。
“哥哥,我够不到。”他说了第二句话,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哥哥知道我为什么够不到吗”
在货郎惊恐的眼神中,怪谈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咯咯的笑声还在回响着。
只见他的头颅已经被完全砸进了身体里,脖颈拗断不见踪影,淋漓的血和旁支斜出的白骨布满头颈连接处。怪不得这个怪谈异乎寻常的矮小,原来是少了脖颈和半个脑袋的高度。
货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怪谈向他走去,满是血污的头颈连接处开始震颤起来,伴随笑声,他的头突然弹出伸向货郎,其下竟是无数连接起来的脖颈,这让他的颈项蛇那样弯曲修长。货郎已经吓昏过去,怪谈对他的脖颈张开利齿密布的大口
“我劝你就此停手。”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土御门伊月,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剪灌丛的巨大剪子,就架在怪谈长长的脖颈两侧。他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神却像是在说他分分钟就能合拢剪刀送这个长脖子的鬼东西升天。
怪谈
面对自己忍着不舒服硬是讲出来的血腥怪谈,土御门伊月皱眉,更别说这个怪谈还被以极大恶意变成了现实,刚刚还差一点害了人。他用剪刀威胁着,之后又用阴阳术的锁链将怪谈捆好,然后取出了私自留下来的那杯霸者之茶。
他折了一个小纸斗,盛一点茶水进去,凑近怪谈。怪谈居然不用他胁迫,闻到那股味道就激动起来。
“给我给我”他渴望的盯着土御门伊月手里的小纸斗,土御门伊月也没有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