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没有动静的斐煜，便把秘书拉了出去。
“斐总刚睡着一会儿,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进去吧！”
秘书点了点头后又向里面望了一眼, 偷偷问杜轩:“杜经理，斐总这是昨天晚上没回吗？难道就睡办公室了？”
杜轩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两口子的事, 只能严肃了脸:“老板的事是你们该打听的吗？快去把自己的事做好。”
秘书也收起了八卦的心, 赶紧就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斐煜其实在他们一关上门就已经醒了。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他与郁宛安以前的事情。
那天郁宛安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对你, 我没有半点亏欠。”
“自始至终，我对你都是认真的。”
他无力反驳，没有郁宛安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离婚这件事, 他没有资格拒绝，却死也不能同意。
就像当年他明明已经知道郁宛安的为难, 明明知道她想自己搬出去。却还是死死地抓住了那唯一的一道光。
手机响了，他没有去看。自从那天与郁宛安的谈话不欢而散了以后, 他就再也不敢回家，不敢接她的电话了。他实在害怕再听到“离婚”那两个字。
手机响了一阵后, 转到了语音信箱，郁宛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斐煜, 我知道你在听。不管怎么样，你先回家一次吧！楠楠最近也一直在问你。你……”
声音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了, 接下来斐煜只听到了一阵巨大的车辆碰撞声, 他的心一突, 赶紧去接电话。
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斐煜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叫杜轩的时候声音却有些颤抖。
“快点！查出来你嫂子在哪！”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杜轩不解的表情就已经慌慌张张地下楼了。
杜轩从来没见过斐煜这么慌张过，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查了。
斐煜坐到车上的时候，杜轩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了:“哥，嫂子刚刚在正业路那边出了车祸，现在去市医院了，不……”
话没说完，斐煜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车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出去，斐煜现在手心全部都是汗。他从听到车祸两个字开始脑子就炸了。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虽然这样努力告诉自己了，心里的不安却快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突然就想起当年郁宛安生产时，自己因为正在与客户谈生意而错过了。等他到了医院的时候，就是母女平安的消息。
关于难产的过程，也只剩病历本上的薄薄几张纸。
可是当时郑文芳却在病房外面一直哭，即使医生也在旁边安慰:“你的妹妹已经没事了。”她也停不下来。
郑文芳几乎是语不成句地对自己说:“斐煜，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斐煜把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至今日，他终于能理解郑文芳当日在手术室门外时心情的焦灼。
郁宛安是先沉不住气了，毕竟她还要面对斐思楠的每日追问。虽然她很想郑重地跟楠楠说清楚，可在此之前，必须和斐煜谈好。
斐煜一直都是拒绝交流的态度，这么僵持了几天后，郁宛安想着他应该是冷静下来了，才决定去公司跟他再谈一次。
她给斐煜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