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到枕边人朦胧的面貌,细微的呼吸,谢尚不自觉地弯了眉眼——难怪世人管洞房花烛叫小登科,这一份风流畅意比起金榜题名确是不遑多让。
每天睡到自然醒的红枣被谢尚推醒时有点懵——怎么这就要起了?
看着红枣惺忪睡眼里的无辜茫然,谢尚爱怜得嗓音都哑了。
“该起了,”谢尚道:“想睡的话,咱们午后再睡!”
听到睡这个字,红枣终于想起来了:她昨晚和谢尚睡过了,而且还是一连三次。
红枣的脸瞬间就红了,而刚平复下心潮的谢尚见状不免又觉得口感舌燥,心跳加快……
“当——当——”
突如其来的钟声适时打断了谢尚的旖脸,谢尚静默地听完六下钟声方道:“都这个点了。红枣,我先起了,你也快些。”
丢下话,不敢多待,谢尚逃也似的下了床。
下地后,谢尚刚想叫人,转眼看到炕上洒落的珍珠三翟冠头面,赶紧拾捡,然后又跑来低声问红枣道:“红枣,你的头面匣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足的缘故,红枣今儿的反应特别慢——直等看到谢尚抓了一手的发簪方才想起屋里的狼藉。
不敢耽搁,红枣赶紧下床。
脚踩到地的一瞬,红枣感受到了久违了的酸爽——那种从黄山之类山川旅游回来后腿酸脚软的酸爽。
咧咧嘴,红枣强忍酸痛站直了身体——对于昨日超长有氧运动的后遗症,有前世记忆的红枣还算接受良好。
知道酸痛只是乳酸代谢,忍忍就好!
博览群书的谢尚却看得一脸心疼。他扶住红枣道:“匣子在哪?你告诉我,我来装就成。”
难得谢尚主动干家务,红枣自是不会阻拦。
告诉了谢尚放匣子的地方,红枣自收拾床铺——夏天床上铺的是兰草席,如此倒是不用抹床单,所以红枣当下的主要工作是把两个人揉成咸菜的麒麟袍抹抹平挂到床头衣架上……
齐心合力地收拾好卧房,谢尚想想又躺回床上道:“红枣,你先叫人。然后你梳头的时候再来叫我。”
红枣抬头看看窗户纸,心说有必要吗?
不过红枣知道谢尚的一贯偏执就啥也没说。
最后看一遍卧房,确认没啥不好见人的,红枣方到外间叫人。
丫头们闻声进屋,个个喜气洋洋,端提着脸盆茶壶便与红枣道喜。
红枣见状颇为尴尬,自觉谁都知道她和谢尚夜里做了啥。
忍住羞意,红枣尽量神色如常地洗漱,然后又去卧房叫谢尚。
跨入卧房的一刻,红枣嗅到屋里闷闭了一夜不新鲜的空气不觉大囧,赶紧地先开了南窗,方才叫谢尚起床……
看红枣在梳妆台前坐下,谢尚想起自己昨儿忘了送出的头面,问显荣道:“匣子呢?”
显荣赶紧地送上。
“红枣,”谢尚把匣子拿给媳妇:“这个给你。”
红枣打开匣子,看到里面只四样物件——一顶足金镶七宝牡丹皇冠以及一个同款的金项圈和一对耳坠。
匣子里的物件实在不多,甚至都不是套完整头面,但红枣只一眼就为其上的宝石所吸引——红枣除了上辈子在故宫博物院看到皇帝龙冠上有这样一颗红宝外再没实地见过这么大的红宝。
拿出金项圈对着窗户迎光细看,红枣心说这么大一颗深红红宝,得多少钱?
这该不就是谢尚先前在府城花一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