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话有凭有据由不得李满囤不信。
李满囤越想越有道理,嘱咐道:“这老道士的事只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且先别声张。”
“贵雨结亲几年都没得孩子,爹日夜为此悬心。若是听得老道士的事,一准要叫贵雨去。”
“只这泰山远在山东,离咱们一千多里。若是贵雨是有缘人还好,但若不是,白跑一趟回头一准得抱怨咱们。”
想着二房一贯的行事,王氏认同:“老爷虑得是!”
李满囤继续道:“依我说,咱们倒是确等了红枣的好信后,去趟京师。”
“红枣头胎生产,你这个做娘的不去照看可说不过去。何况咱们又不是那走不起礼的人家!”
去过了府城,现今的李满囤也想去京师瞧瞧。
但他爹还在,且岁数大了,他想远行就必得有个合适借口。
到时他爹未必在意红枣生儿子,但一准在意给贵雨求符。
王氏听说进京,一瞬间有些怔愣,毕竟她活这么大连雉水城都没出过。
但转念,王氏却捏紧了拳头,给自己鼓劲:怕什么?京师里又没有吃人的老虎。而她的女婿还在京师做着官呢!
红枣和谢尚吃饭的时候,谢子安也正同老太爷、谢知道和谢奕午饭。
“子安,”老太爷问:“我记得尚儿和他媳妇该是今儿到京吧?也不知现在到了没有?”
儿行千里母担忧。谢尚是老太爷一手带大的。他离家,老太爷少不了惦念,日常必是要放嘴里过三过。
谢子安笑道:“爷爷,您记得没错就是今天。”
“尚儿行事一贯妥当,现必是已经到了,然后同我们一样在吃饭。爷爷您老只管放宽心,但等几天尚儿必有信来!”
当着老人,谢子安对长子必须信心满满,即便他私底下也颇为挂心。
长子这趟进京不比开年,年初那趟有他在京照应,这回却是从行程安排到宅子安置全靠长子自己和他的一帮子年轻下属。
但有一步不周,就可能耽误事。
总之,谢子安也必得是见了平安家信后才能完全放心。
谢知道帮腔道:“爹,子安说得对。尚儿这回走的道儿和上回家来时一样。尚儿那么聪明,连状元都中了,现走一条已经走过的路必是无碍!”
几个人里就数谢知道对谢尚有信心。
闻言老太爷终于屏不住笑了,唠叨着“是啊,咱们尚儿聪明”端起了饭碗……
谢奕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着端起了碗,心道:他爷每天也都说他聪明,将来他也要自己出门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