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顿时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我肚子不舒服就先回来呢,没想到这么晚了他们一直没回来,我往扶苏家打电话也没人,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正准备去扶苏家瞧瞧呢。”
林蕴生忙转身就朝大门急匆匆走道“我开车送你去。”
两人开车来到梁文的家门口,淮安路这一带住的都是平民,周围隐约传来打骂声和麻将声,环境有些吵闹,林蕴生暗自奇怪梁文居然会住在这里。
香兰一下车就去砰砰地敲门,隔壁邻居正好开门出来倒垃圾,看到香兰,顿时笑道“哎呀,是庄小姐呀,梁先生好像没在家里呢,早上见他出门后就没见回来。”
庄香兰强笑着道了一声谢,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沉了沉。
两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林蕴生转眸间,眼尖的瞧见地上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不由蹲下去一瞧,是一封信
他忙捡起来,拆开来就着隔壁白炽灯一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香兰见他姐夫这副模样,从他手中将信纸拿了过去,看了上面的内容后,顿时惊呼了一声,“这是扶苏的字,是他亲自写的”
林蕴生斜眼瞥了旁边的香兰一眼,眼珠映着白炽灯,带着青色,石子的青色,冷漠的颜色。如果不是她说要去月老祠,他太太就不会出这档子的事。
林蕴生拿过香兰手中的信纸收好,快步走到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香兰忙跟了上去。
林蕴生驱车回到家里,打开车门径自往楼上书房走去,提起话筒打了警察局和宪兵队的电话,放下电话后,想了想,又打电话给情报分站的王站长,这些警察和宪兵办事效率太低,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是不堪重任,他更相信他们情报处的人。
王站长今天累了一天,正睡得香甜,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他低咒了一声,闭着眼睛不耐烦的拿起话筒,听到话筒里林处的声音,瞌睡虫顿时没了,尽管对方看不见,他还是下意识点头哈腰应了一声,听到是林处的夫人出事了,他马上道“我马上叫兄弟们去打听,一定将夫人解救出来”
林蕴生放下电话,拿出手中的信纸出来又看了一遍,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林蕴生这三个电话一打出去,华亭市的警察局局长,宪兵队队长以及情报处站长,这三个地方平日里让人敬畏的地方却都忙活了起来。
香兰坐在房间里也是一夜无眠,她知道他姐夫是怪她了,可当时是为了支开三姐才说去的月老祠,谁知道三姐夫的书房里根本就没找着她想要的东西,三姐和梁文还因此出了事,其实她也怪她自己。
春日的夜晚,凉意还是很重的,上方的窗户里吹进来轻轻的凉风,庄小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梁文见了,关心问道“冷吗”
庄小怜道“有点。”
梁文想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又怕唐突了对方,四处看了看,找了一根木凳子,架在窗下的木桌上,抬脚踩了上去,伸手将窗户关紧了,跳下来又走去门边使劲儿拍了拍门。
门口守着的男人不高兴的嚷道“干什么呢”
梁文高声回道“天气太冷了,我们需要两床被子。”
门口顿了顿才不耐烦的回道“等着”
过了片刻,门外的人送了两床被子进来,梁文接过来,拿了一床递过去,庄小怜道了一声谢接过来,梁文为了避嫌,找了一个离她距离最远的角落里躺了下来。
屋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了,窗户虽然关了,然而那月光却是穿透透明的玻璃洒了进来,许是下过雨,今夜的星星异常的明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