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娘年底就要走了吗”太子半阖着眼,俊朗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打上了淡淡的阴影。
他的声音惯是好听,若清风击竹,林间叶欶,宫里头的主子们,脾气最好的也是这位太子,能够在东宫伺候的宫人无不以此为荣。
“嗯。”莜娘淡淡应了一声,“已经定下了夫家,奴婢等太子与太子妃定下后也就放心走了。”
“莜娘的夫家是姓许的”太子问道。
莜娘听他这话,心略提了提,却没有应他。
岂料太子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拭发的动作打住。
“莜娘怕什么”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仿佛也掺入了一丝黑夜的阴翳进来,“是怕那姓许的和前面几家一样吗”
莜娘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怕他也忽然背信弃义,毁约另娶”太子缓缓起了身,回过头来看她,那副如玉的面容这才迎着烛光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殿下说的什么话,奴婢听不明白。”莜娘隐去了情绪,露出再得体不过的微笑。
“好吧。”太子也缓缓翘起了唇角,那双眸子与他母亲极像,总是叫人觉得他与他母亲是样无害的人。
莜娘也一直这样认为。
“莜娘”
等到太子下榻的时候,忽然低低唤了莜娘一声。
莜娘上前去,掀起了床帐,见太子坐在床上并未躺下。
“怎么,殿下唤奴婢”莜娘问道。
太子说“方才我瞧见床角有个黑东西跑过去了,是不是老鼠”
莜娘颦眉,心想这可不是一般的失误,若是老鼠伤了太子,东宫里大半的下人都是要受刑的。
“叫奴婢来看看”
她说着便俯下身撑着床榻,往床里看去,却忽然又想到这床里头是封闭的,那老鼠就算要跑也该往外跑去,她正要回头,却忽然察觉背后一团阴影。
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忽然被人掀到了榻上。
床帐子因为那人的动作,也柔柔的落下,挡住了外面轻微的光。
莜娘粗喘了口气,显然受到了惊吓。
她仰在榻上,肩膀却被人轻轻压住,却叫她动弹不得。
那人轻笑一声,低声问道“莜娘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莜娘的心狂跳,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可以替你去叫香桃过来”
“叫她来做什么”
她忽然就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了她的面颊。
“哦,因为她是我的通房吗”
“可是莜娘”
“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呀”
那瞬间,莜娘的脑袋里埋藏了多年的炸、药终于砰的一声炸了。
他知道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殿下”莜娘深吸了口气,脑中立马便又生出了一个主意来。
她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个最好说话不过的人,他从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叫人难堪。
“那只是一场误会。”莜娘的声音平静得很,“实则我已经与许郎商量好了,等我们一成婚,便会离开京城,永远都不回来了。”
“殿下,这么多年来,您给我的体面不比香桃夫人要少,因而殿下与奴婢是两不相欠的,殿下不必自责”
“莜娘,我没有自责。”太子的手顺着她面上的轮廓逐渐往下滑去,落到了她的衣领口,纤长的手指微挑,便令她领口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