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一缩脖子,跟鹌鹑似的溜出去回话了,心中暗叹,这几年来,皇帝是一天比一天难伺候了,还是自己师傅江大明那颗老姜来的辣,自三年前被打了顿板子刷了十天恭桶后顺势请旨出宫养老去了,在外头逍遥自在,只留自己独抗越来越暴躁的皇帝。
这刘顺才刚出去,刘顺的徒弟就又颠颠跑进来了,还是有人要见皇帝
只是,这次赵元衡却不好将人撞柱子、种田了,因为来的人是寿安宫的掌事嬷嬷,来禀报说太后病了,想他过去走一趟。
赵元衡心中自然清楚他亲娘的把戏,却也很无奈,只好起身去了寿安宫。
寿安宫里,孟太后正靠坐在床上,头上带着个绿宝石宽抹额,见到赵元衡进来立马身子一歪开始大声呻吟“哎呦喂哎呦喂哀家的头好痛呀,哀家是不是就快要去见先帝了哀家的命好苦了,不见到哀家的亲孙子出生,哀家就是死了也不能面目哪哎呦喂”
一群宫人立马如临大敌地围上去,七嘴八舌地劝慰太后,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赵元衡挥退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上前在床沿边上坐下,用手捏捏胀痛的眉心,无奈道“母后,您要是真病了那咱就让太医来,没病的话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咒自己,也别给朕添乱了成吗”
“胡说”太后立马放下了按在太阳穴上的手,蹭一下直起身中气十足地反驳“太医说了哀家这是心病这心病得哀家的亲孙子才能治可是孙子呢哀家的孙子呢”
嚎着嚎着孟太后是真的悲从中来,居然假哭都慢慢开始便真哭了,“哀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别人家的孙子孙女多到数不过来,哀家做梦都想有个孙子却是比登天还难哀家这个皇帝娘还不如农家老太太呢你都二十三了有个不省心的儿子就再也没有可爱的孙子了”
赵元衡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侧身问一旁的寿安宫管事应嬷嬷,太后今天有点不大对劲呀
英嬷嬷叹口气,“今儿个丁太妃抱着淮王满月的那对双生儿子来了寿安宫,太后娘娘被刺激到了。”
淮王是先帝的第六子,当初“五王之乱”他也参与了,只是在最后关头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抽身出来倒戈太子赵元衡,因此赵元衡登基后他没有被清算,在京中做了个闲王,现在朝中的事业不参与,闲着没事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因此赵元衡不是很待见这个弟弟。
而孟太后也不怎么待见淮王的亲娘丁太妃,两人从前在先帝后宫时便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她被儿子就出去颐养天年,近年来,丁太妃似乎也慢慢掐准了太后的死穴,这不刚得了一对稀罕的双胞胎孙子就跑来炫耀了。
孟太后被成功刺激到了,这会头风又地发作了一下,再见到不争气的儿子自是忍不住了,悲愤交加,她想要个孙子都快想疯了,就是孙女,能来一个也是很宝贝的
听英嬷嬷这么说,赵元衡心中便有了计较,那丁太妃也是闲的这一笔他记住了下回老六那可得好好敲打敲打,还是得让他干点重活,免得太闲没事干一天到晚地生孩子
赵元衡的思绪有些飘散了,这时孟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一把拽住赵元衡的手,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赵元衡的双眼,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衡儿你告诉母后,你究竟能不能行,从不见你亲近任何一个女子你不要害怕,哀家是你亲娘,要是真有病咱就像办法治”
孟太后话还未完,赵元衡便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