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江先生肚里是有真才实学的, 授课时最擅长将深奥的知识深入浅出以简单生动的语言演绎, 诙谐幽默,虽然也是赏罚分明, 该严厉的时候也不会手软,但就很是受孩子们喜爱, 就连最坐不住的蓝小虾也愿意乖乖坐下来听这位江先生的课,这小刺儿头也是很服气这位江先生的。
可是三个月前, 江先生的母亲意外病逝, 江先生递了折子要回乡丁忧守孝三年, 人之常情,赵元衡自是同意了。
于是在江先生走后, 赵元衡又重新找了授课的先生,便是今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刘少傅。
能被赵元衡选中, 这刘少傅学识自也是不差的, 只是他为人刻板, 严谨过了头, 不懂变通,对待四五岁不懂事的孩子们也照是按自己老一套来行事,并且坚定奉行严师出高徒那一套。
便比如说今日两群孩子打架,刘少傅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完全不知该如何阻止闹剧,只一味觉得便是率先动手的蓝小贝的错。
小孩子哪懂这些,只是直观的第一感觉这个刘先生不如之前的江先生。
赵元衡听老二蓝小虾说得颠三倒四地告老古板先生的“状”,一旁还在一下一下抽噎的蓝小贝也磕磕绊绊附和,“爹爹我也不要这个先生,他他一点都不好,都不会笑一下,还还老是罚我们打手心我不喜欢他”
赵元衡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了另外的两个孩子,蓝小鱼和蓝小蟹虽没有说话,但两张小脸蛋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很明显就能看懂他们也并不喜欢这个先生。
蓝浅浅在一旁看着,她倒是完全不所谓,撇撇嘴,“不行便换一个呗,换个温和些的,就方才那先生,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
赵元衡没理她,蹲在那里伸手个蓝小贝轻轻擦了擦挂在脸上的金豆豆,无奈叹口气做出了他一直考虑许久的决定“江先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刘先生年纪大了点,所以才比较严肃,学识却是不比江先生差的,宫学还是要去的,尊师重道之礼也是要恪守,至于其他的,爹爹会去与少傅说明白,适当减少授课,宝贝们可多些玩耍的时间,这怎么样”
蓝小虾一声欢呼朝赵元衡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爹爹这是真的吗”
赵元衡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蓝小虾的小鼻子,“当然是真的,爹爹何时骗过你们。”
蓝小贝也停止了抽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元衡,哒哒爬过去蹭怀抱,就连一贯最是沉稳的老大蓝小鱼此刻稚嫩的小脸蛋上也露出了浅笑。
就在几个孩子在亲爹怀里闹成一团的时候,还有一个稚嫩的童音犹犹豫豫地想起,“爹爹我我我不喜欢在宫学里听学,我我想和阿娘一道修炼打坐”
赵元衡放下怀里嬉闹的老二和老四,转头看方才说话忐忑的老三蓝小蟹,所有人都朝蓝小蟹看去,小家伙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两只小手纠在一起不停地对自己的两个食指。
赵元衡怕吓着孩子,给蓝小蟹理了理方才因打架而有些散乱的鬓边小绒发,用最温和的语言轻声问道“小蟹宝贝能告诉爹爹为何不想上宫学吗,是先生讲得不好还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蓝小蟹耷拉着自己的小脑袋,小眼神丢一眼丢一眼地抬头偷瞄自己亲爹,撅撅小嘴,“先生讲的课,那些字分开来我都认识,但就是听不懂刘先生在讲什么爹爹我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学这些东西”
赵元衡并没有生气,他用手指轻轻点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