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妁离开后, 蓝浅浅又一连往河道里发了五只用于传讯的水鱼,俱是音讯全无, 而外头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以今年这远超往年的诡异寒冷, 待到她要发第六次水鱼的时候, 河道里已经都结了厚厚的冰层。
蓝浅浅终是按捺不住了内心的焦虑, 开始悄悄收拾起了行李, 准备动身走陆路去东境而后回深海。
而当她正收拾着包袱, 正打算把这事告知赵元衡的时候, 阿妁终于是回来了
蓝浅浅又喜又惊, 喜的是,失去联系这么久阿妁终于是平安地回来了, 惊的是,阿妁是带了一身的伤回来的
阿妁回到朝阳宫的时候, 蓝浅浅正巧刚刚收拾好行李打算去找赵元衡说她要回一趟深海的事, 就在这时双玉爬进来匆匆禀报“娘娘, 阿妁姑姑回来了”
蓝浅浅当即为之一怔,别的便先暂时都撇在一边,急急忙忙地走去了阿妁在朝阳宫所住的地方。
当见了面, 让蓝浅浅吃惊的是, 阿妁面容苍白, 嘴唇毫无血色, 正虚弱地开坐在床头。
蓝浅浅看着这般模样的阿妁,又惊又疑,当即扶着阿妁的身子开了灵识上下仔细查探一番,这才发现阿妁是受了重伤的,皮肉的外伤不少,内伤也有,就连灵力都大量流失了。
“阿阿妁,这这是怎么了你竟为何伤成这样还有,怎的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发了好多水鱼的讯都收不到回信,是不是深海里出什么事了”
蓝浅浅坐在阿妁身边发出一连串的问,满脸担忧而又手足无措地看着阿妁。
阿妁有几万年的修为,在水族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她都能伤成这样,似乎真的是碰到了很棘手的事了
阿妁苍白的唇角吃力地扯了扯,安慰道“我倒是无碍,只是之前回深海后受了点伤,而后急着赶回来,没注意调息修养,所以瞧着便有些骇人,只是浅浅”
阿妁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她急喘几口气,连着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慢平稳下来,“浅浅,深海出事了”
蓝浅浅在阿妁的房中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用午膳的时间还是一直都不曾出来过,双玉本是想着要不要进去提醒提醒以免一个精贵的娘娘和一个病号的姑姑饿着肚子,可当她凑近了房门还没来得及抬手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争执声,时断时续,她便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进去。
蓝浅浅一直在里面待了三个多时辰才推门出来,出来的时候,双玉第一之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贵妃娘娘似乎心情非常不好,秀丽的柳眉紧紧锁在一起,面色异常凝重,很不好看。
双玉想大概是方才在里面的时候和阿妁姑姑闹了什么不愉快吧
蓝浅浅粉唇紧抿,一言不发地快步回了自己的寝殿,而后冲回床边,将原本摊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归拢起来的东西全都归拢道包袱里,动作利索地整理完毕后给包袱牢牢地打了结。
双玉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时她再也忍不住了,觑了觑蓝浅浅的脸色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阿妁姑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娘娘这是还要回去吗”
蓝浅浅正在整理之前从深海导出来各种瓶瓶罐罐,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只轻轻回了一个“嗯”字便不再开口,面色凝重地抿紧嘴唇,将手上的瓶子分门别类后,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仔仔细细地码放整齐。
双玉不敢再多问,她看着身边女子依旧是美得颠倒众生的侧颜,到现在为止,双玉还会偶尔望着贵妃的脸发呆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