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妁回到深海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副复杂纷乱的场景,她先是帮着收拾了又一批从封印里逃出来的邪灵,在与一只高阶修为的邪灵作战斗法时不慎受了伤,也因此压根就没去看到蓝浅浅的传讯,后来,和海后、流光等几人商量后,海后要求阿妁在回到京都去,任务便是在京都的皇宫里护好蓝浅浅母子五人。
海后是不想然蓝浅浅在这个档口回深海的
阿妁听令而依言行事,带着一身一直未愈的伤,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宫,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耽误了约有半月的工夫才匆匆赶回了宫。
方才在阿妁房间,蓝浅浅与她争执的便是这些原因阿妁实话实说,想要蓝浅浅老老实实、平平安安地在皇宫里带着哪也别去,但蓝浅浅在了解现在深海的情况后坚持要回去,两人怎么都无法说服对方,最后蓝浅浅打算强硬行事,这深海她必须得回
赵元衡紧皱着眉头默默地听着,精明嘴唇一言不发,只是伸出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将蓝浅浅的手紧紧包裹在里面。
蓝浅浅深深叹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俯身伸手,轻轻打开了方才她带来搁在案桌上的那股木雕匣子,里头是她已经码放整齐的瓶瓶罐罐。
蓝浅浅手指着这些瓶罐对赵元衡一一指点道“白色玉瓶里的是现在我手上所有深海凝露,青花瓶里的则是之前从白洛那里顺来的一些药丸,还有这几个大点的瓶子,是之前蓝深深他们在的时候我让流光帮我精炼过后的蛇胆酒这些你都拿着,以后万一有什么棘手的情况发生或许可以就得性命,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浅浅”
赵元衡的手死死握紧,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正在絮絮叨叨交代事情的蓝浅浅。
蓝浅浅抬起头,两人目光便对在了一起。
蓝浅浅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而后扬起一个微笑,用从未有过的端庄郑重的眼神看着赵元衡,“阿执对不起,我必须走我的父亲是蓝羿,我身上承袭了我父亲的血脉和神龙之力,这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
“我自出生起便是体弱差点便活不下来,可是海神继传的神龙之力却偏偏是在我身上,年幼时长辈们怕我控制不好这强大的力量,便合理将其封印起来,在深海所有人都在宠着我让着我,就连蓝深深,她从小就比我懂事很多,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刻苦修炼,便是为了能独自承担起将来整个水族的重担,而我,在她严厉而又沉闷的修炼时过着自由散漫、无忧无虑的儿时生活但是,这也是我血脉之中便不可推却的责任,现在她快撑不住了,整个深海都快撑不住了,我不能再任性有着自己玩闹了,必须替她继续撑起来至少我不能如此自私地一个人躲起来”
看着女人幽深如蓝海的眼眸,赵元衡那句“可不可以不要走”就卡在喉咙口怎么都不出来。
说着说着蓝浅浅双眸之中的幽蓝徒然加深,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凛然“镇海龙眼的封印眼看就要被破了,整个镇海龙即将崩塌,一旦龙眼崩塌,便是四海倾覆,封印被破,天地倾覆颠倒,邪灵作乱,不管是水中还是陆地,都将是异常毁天灭地的浩劫我原本还不明白为何这段时日这么多的灾祸,又是地动又是大旱,现在明了,镇海龙眼已经摇摇欲坠了,这些便都是龙眼崩塌的前兆阿执,你是这陆上万民的统治者,你熬了一夜又一夜便是想救那些灾民于水火,而我流淌的血脉之中便有我的责任,这镇海龙眼的封印当年是拿我阿爹和整个龙族的血肉神魂、以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