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世界越来越黑
蓝浅浅仰头躺在那里,在完全沉寂入黑暗之前,嘴角微微露出一个骄傲小微笑
哼当初阿龟叔教习阵法封印时候她没打瞌睡,那次听得可认真幸好
此时,千里之外,遥远京都,庄严富丽皇城,静静地立在雪夜黑暗之中。
又一连熬夜好几日年轻帝王,好不容易在进入沉睡之中,忽然只觉心口处一阵撕裂剧痛
“啊”
在这般剧痛之中,赵元衡蓦睁开了眼睛,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紧拽着自己胸前衣料,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以求能缓解这撕心裂肺痛楚。
外间值夜人听到皇帝惊叫后便立刻有了反应,灯火渐渐明亮起来,刘顺执着一盏灯慌里慌张地小跑进来,掀开龙床帐幔,见到便是脸色惨白,额头豆汗密布皇帝正蜷缩颤抖地坐在床上,一只手紧拽着自己胸口衣裳,大口大口痛苦地穿着粗气。
刘顺也一下子紧张起来,跪在脚踏上,凑近了紧张地问“陛下陛下是哪里不适吗奴婢奴婢这便去请太医过来”
刚准备起身去喊人,刘顺胳膊就被赵元衡一把拽住,他一个踉跄又被拖了回去,刘顺转头去看,“陛下”
赵元衡呼吸这才稍稍缓和下来,他抬起头,将目光转移到刘顺脸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刘顺,喉间干涩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刘顺被皇帝看得心里直发毛,战战兢兢地回道“奴婢奴婢只听到方才陛下一声惊叫,别都未曾”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皇帝猛地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给他自己套鞋袜,刘顺甚至能瞧见皇帝穿鞋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赵元衡穿好鞋也再顾不得别,跌跌撞撞地便往外走去,“去去寿安宫”
徒留刘顺在身后跳脚,“陛下陛下您好歹披件衣裳呀,这外头天寒地冻”
赵元衡根本未曾听见,他就这样穿着单薄里衣在冰天雪地里踉踉跄跄地拔足狂奔,寒气吸进肺部伴随而来是一阵阵冰寒锐痛,但这丝毫不能减缓分散他心底无端涌起恐慌,仿佛就要失去什么
等到了寿安宫,他径直去了四个孩子居住宫殿,还未走近,便能清晰地听见里头传来四个孩子此起彼伏尖声哭喊。
赵元衡大步走进去,里头是一团乱,孟太后穿着里衣披了件外氅已经在那里了,正满脸心疼抱着一个孩子不停哄着,抬头见赵元衡只穿着里衣匆匆进来,她还感到无比惊诧,“衡儿你怎么来了太好了,正打算遣人去叫你你,快来看看,方才孩子们睡得好好,忽然就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哄都哄不好,不知是不是病了,要不去叫太医过来吧”
孟太后怀里是蓝小虾,小家伙此刻已经哭得是脸通红,嗓子都哑了,却还是在哭闹不停,“阿娘我要阿娘我要阿娘”
另外三个也是一样情况,不理会诱哄他们宫人,只是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阿娘
赵元衡放缓了脚步走上前,在床沿边坐下,从一个宫人手里轻轻接过了篮小贝,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蓝小贝见是自己父亲,哭声减下去不少,抬着迷蒙泪眼不停地抽噎着,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赵元衡衣襟,“爹爹我要阿娘我要阿娘阿娘不见了,阿娘不见了呜呜呜小贝儿找不到阿娘了”
赵元衡一语不发,只是抱紧了怀里小女儿,轻轻地拍着她背。
孟太后走上前,皱眉